笑了一声，“听起来你不太满意这个安排，嗯……我还以为你觉得和颜绒结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样温氏不就牢牢抓在你的手心了吗？”

程溯轻飘飘的语气，程会卿听着刺耳，他面色铁青，“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对你来说算是吧。”程溯说道，“你不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总之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静默，程会卿似乎被这句话吓得不轻。

程溯将手机换到左耳，酝酿了一下，良久，才慢吞吞地开口，“温云白会带着我去国外结婚，不出意外的话，下次的订婚仪式上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程会卿的心里蓦地空了一块，嗓子里发不出一个字音。

程溯叹了口气，语气低落下来，“其实我还想留在国内的，毕竟我的家在这里，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这里是我存在过的证明。”

“程会卿，这通电话算是告别吧，对你，也对我自己。”程溯说，“我无数次想过死亡了，就在上周高考完，温云白又对我实施了性虐，整整三小时，我一直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我的牙齿已经抵在舌头上，如果狠心一点咬下去，那么一切都解脱了……可是我不敢，程会卿，我是懦夫，我不敢的事太多了，或许我的结局就是死在哪个夜深人静的夜晚。”

他的语调带有一丝泣音，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其实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这样在难捱的时光里，还能有个人坚定地站在我这边，鼓励我振作，保护我……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爱我吗，哥哥，你后悔过吗，我身上所有的伤痕，愈合过的，正在流血的，每到晚上都会隐隐作痛。”

“刚刚来到这里上学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主动和我做朋友的。”程溯说，“至少那个时候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无论你是什么目的。”

程会卿动了动嘴唇，一个字说不出口。

程溯这番话听着不太寻常，像是出门远行所说的叮嘱，又像是临终的遗言。

“程溯，你在说什么？”程会卿手指捏着手机捏到指节发青，“你说……死？“

程溯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