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白颔首，“不麻烦。你今年春节是一个人过的？”

“那倒不是，一放假我就出去旅游了，不过节假日去哪里人都很多，所以玩了一两周回来了。”颜煜盯着言言毛茸茸的脑袋，用指腹轻轻抚摸，“但是回到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当时买不到过年的机票了，就一个人过的春节。”

言言被颜煜挠得舒服，打起了发动机一般的呼噜，惬意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时不时哼唧哼唧地叫上两声。

“你当时可以联系我，我可以派人去接你。”温云白说，“虽然这里的年味不浓，也不会显得孤独寂寥。”

“哈哈我当时没想到嘛，再说高三挺累的，出去跑了一趟更累了，就在家宅了好几天。”颜煜笑道，“我不孤单，家里还有只狗，每天遛遛狗写写作业，时间就过去了。”

“哦？家里有狗。”温云白淡淡地瞥了眼金渐层，“怎么会突然想到养猫。”

颜煜神色自然，微微向后靠去，“当然是觉得猫咪比较可爱啊，而且爱干净。”

“对了，温叔叔，你家的猫咪呢，怎么没见着呀？”颜煜装似不经意地环顾四周，“我记得半年前好像见到过。”

他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到二楼程溯的房间上，温云白自然发现了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颜煜。

“的确是有一只猫，不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温云白说，“我的猫是普通的田园猫，性子比较野，况且平时不是我在照顾，可能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颜煜抚摸猫咪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语气平常地问了一句，“那平时是谁在照顾呢……我也就是想问一问，在网上看了很多人的养猫经验，给猫咪挑选的玩具和猫粮，看得眼花缭乱，如果有人能指明经验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颜煜咽了咽口水，抬手捏了一下耳根，这番话怀着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他的心脏咚咚直跳，面色却不显。

本以为进屋就能看见程溯，他还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一会儿，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谁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更没有从温云白口中听到程溯的消息，好不容易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借着胆子装作平常地问了下去。

温云白很轻地眯了一下眼，抬手拿起桌上的琉璃玉杯，几片青绿的茶叶在淡黄的水面中起起伏伏。

他不急着回答颜煜的问题，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他眼睫半垂，眸光半藏在眼底，似是在犹豫该怎么说。

一旁的程会卿坐等看好戏，懒懒地倚着沙发，斜睨着颜煜，嘴角轻微扬起弧度，在颜绒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冷笑。

半晌，温云白才放下茶杯，转头看向颜煜，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们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年纪小的同性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