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溯艰难发声，“是他们逼我……妈妈，他们打我……逼我做这些事的……不是我自愿的……”

徐慧号啕大哭起来，她剧烈地抽泣，崩溃道，“你、你为什么不早说！是谁做的，我要杀了他们，我跟他们拼了……”

程溯右手死死攥住了皱巴巴的校服，心里五味杂陈，难过和绝望各占一半，眼泪一串串砸到被子上。

“小溯，妈妈带你走……”徐慧哭嚷着，变调的语音已经连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我们离开c城，妈妈带你走……”

程溯不住重重点头，早已忘记打电话看不见动作。

“妈妈来接你，我们马上就离开c城，小”

徐慧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鸣声，他听到重物在地上剐蹭的摩擦，听到刺耳的鸣笛和嘈杂的车流声。

杂乱发生在短短十几秒内，又归于平静。

程溯瞳孔骤缩，手指下意识捏紧手机，一时间头脑空白。

“妈？”

“妈……”程溯无措地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着通话中，电话那头却无人应答。

“妈！”程溯慌乱起来，“说话啊！妈吗……徐慧！”

他握着手机嘶吼，似乎只要声音够大就能得到回答，“妈！你说句话啊！发生什么了，你快回答我啊！”

恐惧的气氛愈发浓郁，他听不见徐慧哪怕一丝微弱的回答，喊到最后，程溯声音已经嘶哑了。

“妈……”

“你是这位女士的家属吗？”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程溯忙不迭地点头，沙哑道，“是，是。”

“你妈妈她……出车祸了。”那人说，“在南平大道的十字路口，看上去不太好……”

【作家想說的話：】

周一啦，求票票啦，双更和日万就在于此｜ω｀）

小溯是不是有点可怜了……

二

第85章车祸赔款，陷入绝境，程溯走投无路，求助温云白

“闯红灯加逆向行驶，电动车是全责，货车侧翻，副驾驶座未系安全带，听说很可能变成植物人，现在还在ICU里抢救呢。”一个护士在跟同事闲聊，面上难掩唏嘘之意，“电动车车主被卷到了轮胎之下，当场死亡……哎，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啊？难怪外面这么吵，我看到那边有个孩子，是她的儿子吗？”她探出身子朝着人群密集的方向看，指了指垂着头任人骂的程溯，皱起眉同情道，“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哎，那没办法，母债子偿。”护士遗憾地耸了耸肩，“他是单亲家庭，外公外婆早就去世了，一个可以走动的亲戚都没有，还在读书，高三，只有几天就高考了，哎，怎么会这样啊，太可怜了。”

她的眼眶里已经泛起了泪花，“货车家属在这边闹好久了，副驾驶座上的是他老婆，在闹要赔偿的事。”

“哎……”

程溯被骂得头都快低到胸口，他呆滞地盯在自己的脚尖，洁白的瓷砖地板上反射出医院走廊的灯光，他意识有些恍惚，整个人像是处于混沌状态，他听到壮汉的骂声，像是在真空中缓慢地传播。

“赔钱，你别以为你妈死了就想赖账，我们真是倒霉了遇到这么个事！她倒好，死了一了百了，我老婆呢，我儿子还在家等我们，这个责任谁来负？”大汉骂得脸红脖子粗，“你抬起头来！你是她的儿子吧，快点赔钱，不然我就把你告上法庭，30万，一分都不能少！”

大汉的妈在一旁痛哭流涕，听到钱立刻止住了泪水，连忙说道，“30万可不行，没听到医生说吗，可能是植物人，万一在床上躺个几年都不醒，谁来照顾？30万哪里够，至少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