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哥哥，请换鞋。”

温云白面无表情，将手上的东西放在鞋柜上。

程溯圆圆的眼睛随着他手上的哆啦A梦玩偶转，咽了咽口水。

在商场买东西，温云白跟着店员打包衣服付款，一转眼程溯就不见了，他找遍了整个服装店都没见人影，面色略带焦急，差点去广播寻人启事。

这种性子，六岁才走丢，真是为难他了。

他步履匆匆地寻人，忽然见到拐角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正踮着脚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的东西。

洗到发白的T恤皱巴巴地笼在程溯身上，深蓝色短裤露出一节细白的小腿，他鞋底开了个口，垫脚弯曲时口子裂得更大。

程溯和程会卿年纪相仿，个子却矮小得多，身上没几两肉，穿得也破破烂烂的，活像个小乞丐。

温云白不动声色地走到小乞丐身后，打算下次出门在他手上拴个绳子，不能离开他一米的那种。

“程溯。”温云白沉声开口。

程溯一震，猛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兴奋，小鹿眼被商场灯光照得明亮璀璨，他兴奋地扑到温云白腿边，指着橱窗里的哆啦A梦叫嚷道，“神、神仙哥哥！哆啦A梦，这是哆啦A梦哇！”

温云白垂眸淡淡扫视一眼，旋即目光又落到他神色激动的脸上，“怎么了？”

程溯眨巴眨巴眼睛，攥着他裤子的手捏得更紧了，“我想要……我好喜欢。”

温云白不说话，直直盯着他。

“神仙哥哥……”程溯放软声音，略带着撒娇的嫌疑，“可以吗？我真的很喜欢，你能不能借我钱买一个，等我长大挣了钱就还给你……好不好呀？”

小小年纪就会预支未来的工资，温云白一阵气闷，到处乱跑，他还没找他算账呢，程溯反而先发制人，施展卖萌攻势。

程溯抬手试探地握住温云白垂下身侧的食指，“温云白……好哥哥。”

温云白冷着脸带他进去结账了。

……

温云白拿出为程溯买的一身衣服，举到他身前比了比，略长一点。

程溯原地立正，抬起下巴乖乖地仍他量。

“下次不许乱跑了。”温云白严肃道，“再走丢，遇到的人就没我这么好心了。”

程溯嘿嘿一笑，“神仙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他的视线不断往哆啦A梦身上移，画笔对这个蓝色的家伙保持高度警惕，跳到沙发上用爪子拨弄这个微笑蓝胖子，嘴巴里发出轻微的示威声。

温云白瞥他一眼，“你是喜欢哆啦A梦。”

程溯立刻上前一步握住温云白的手，衷心表态，“不是的，第二喜欢哆啦A梦，第一喜欢你。”

温云白怔了一下，随即冷着脸抽出手。

程溯笑嘿嘿地朝着哆啦A梦走过去，画笔以为程溯是来摸自己的，坐了下来，故作矜持地甩了甩尾巴。

谁知程溯越过它直接抱起了哆啦A梦。

他抱着玩偶幸福地蹭了蹭，笑眯眯地看向温云白，“神仙哥哥，你真好。”

……

“为什么喜欢这个？”为了转移话题，温云白随口一问。

谁知程溯一下子像打开了话匣子，凑到他身边滔滔不绝地说，“因为哆啦A梦很可爱，很仗义啊，我也好想有一只哆啦A梦，它的百宝袋超酷的！”

温云白问，“有多酷？”

“里面有好多宝贝。”程溯说，“竹蜻蜓，戴上就可以到处飞，我要是有一个就好了，上学的路好长，也可以一下子飞到！”

“哦？”

“我想吃记忆面包，这样就可以考一百分！”

“还有还有，任意门，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