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拿了一个,林檐拿了一个,他们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任何争抢的意思。
是如果这个时候有别人在、盘子里的鸡腿不够分,他们也可以不要的那种随意自然。
那是一个家庭充沛的爱意,以及充裕的物质条件培养出来的大度与坦然。
而且他们都已经开始接受由家中专门制定的教育计划,开始讲求有如君子一样的培养,更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不是刻意营造,而是会通过教育学习、加上家庭环境的感染,而化作他们本身的气质。
还是熊孩子的年龄,但已经不会做熊孩子的事情。
而这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中,其实很常见。
清晚和学哥哥们的样子拿了一个。
覃漪看着她就高兴,弯了眼,摸摸她的小辫子。
“今天辫子是谁给我们宝宝扎的呀?”
“是叔叔。”她乖乖回答。
“真棒。”覃漪也没有强行纠她的称呼。哪怕只是日常询问,她也喜欢夸女儿。帮女儿捋了捋碎发,覃漪问说:“宝宝想和我一起做饭吗?还是要和哥哥们去玩?”
清晚选了前者。覃漪给她搬了个小凳子过来,让她在旁边看自己做菜。
她手里拿着鸡腿慢慢地啃,看起来很悠哉。
吃着吃着,她想起来之前问过妈妈的一个问题,她也问覃漪:“以后我也可以吃鸡腿吗?”
覃漪愣了下,好奇她怎么会这么问。
清晚解释说:“妈妈说,以后有弟弟了,鸡腿要给弟弟。”
那是舒母怀孕时,给小清晚拿一个鸡腿的时候笑着说的。
一只鸡就两条腿,因为家里人少,所以舒母一般都只在熟食店里买半只鸡,也就只有一个鸡腿。
小朋友都会将大人的话当真,不论真假,清晚信了,她摇头说不要,舒母就在旁边看着她,取笑道:“你多大啦?还跟弟弟抢。”
可能是手上的鸡腿作为一个提醒记忆点,叫她想起了之前发生过的这一件事。但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这个事件的在意。
不止是一个鸡腿,那是她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要离她而去的担忧与不安。
明明舒母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她就开始给姐弟双方制造竞争关系。
覃漪觉得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蠢到无可救药。在这样的父母教育之下,清晚还能不排斥那个弟弟,这孩子的性情已经很纯良。
就算要有新的孩子了,可是小清晚又做错了什么呢?她才只有三岁。
覃漪压着心头的酸楚,一下一下地摸着女儿的小辫子,推翻了之前舒母的那些话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一只鸡只有两条腿,清晚和哥哥们有三个人。”
清晚跟着点头。
覃漪弯了弯唇,轻声说:“可是妈妈可以买好几只鸡。我们宝宝当然有鸡腿吃了。”
一只鸡腿算什么?她的女儿,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是值得。
清晚没有想过还能有这样的做法,她的眼前一亮,欢喜很明显地跳上了眉梢:“真的吗?”
覃漪给她肯定了事实:“当然。我们清晚还是小朋友呢,想吃就可以吃,不用给任何人。”
她想抱抱女儿,清晚已经很明显地与她亲近了很多,主动接上了她的怀抱。小孩子的喜欢很澄澈,她明明也这么好哄。覃漪想不到,为什么舒父舒母还能哄不好她。
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晚晚喜欢这里吗?”
清晚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待在这里很开心。
不是因为鸡腿,她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吃鸡腿。她只是不喜欢什么东西都要无条件地让给弟弟,在弟弟面前,自己永远会不讲道理地“必败”,她讨厌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