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岱景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个彻底。

江奉恩心里头不正常地跳着,顷刻间还未及反应就被人一把扯过,他踉跄几步跌进陆岱景怀中,男人掐着他的下巴凶狠地碾住他的唇。

时隔多年,冰凉的舌头再一次闯入口中,江奉恩打了一个不禁打了个寒战,男人像是急得发狂,唇齿触碰到的瞬间疯了般地一顿啃咬,衔着江奉恩的舌似要一整个吸到口中地用力。

“唔唔……”江奉恩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抵着想把人推开,男人却抱得更紧,死死将他禁锢着,连骨头都被捆得隐隐作痛。

直到他用那狠劲儿将江奉恩的唇吮破,丝丝血腥在两人口中漫开,陆岱景才稍缓了动作,怜爱般地舔舐着那处伤口,这更叫江奉恩浑身紧绷战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时陆岱景放开他了,但一双泛红的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奉恩,紧攥着他的手腕。

“不许装作不认识我。”他说。

江奉恩心口莫名一紧,又瞥见他现下彻底暴露眼前的那张横着疤痕的脸,也不再嘴硬了,侧过头不说话。屋内就这么沉寂了好半响

陆岱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江奉恩被他那贪婪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像要将他吞进肚子里。江奉恩使劲挣了挣,哪想男人还是抱得他死紧。

“你放开我……”

话未说完,陆岱景却是俯身将头垂到他的肩上,不知是不是江奉恩的错觉,几年不见陆岱景像又长高了些。宽大的身形将他环住,男人在他肩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不做什么。”

“让我抱抱你。”

就这么一句话,江奉恩忽然就没了挣扎。

男人像是极为渴望地贴着他,在他的颈侧嗅了嗅,好一会儿,像是确认怀中之人的存在,才松了口气般整个人都俯在江奉恩身上,口中喃喃地道:“我差点就以为你死了……”

“江奉恩,你怎么总爱骗人。”

江奉恩喉中有些干涩,垂下眼没了声音。他说不清现在对陆岱景是什么感情,自己骗过他,伤过他,许是心中有愧,因此到这时一句推阻的话都说不出口,任由他抱着。

正是这时,守在屋外的人突然叩了叩门,“陛下,碧牡丹的楼主正朝着院子里来了。”

陆岱景眉眼间阴冷下来,方才还眷恋似的眼顷刻幽深得可怖,阴戾地皱着眉望向屋外,目光显出一道杀人的视线。江奉恩一阵慌乱,忙道:“你不要动他!”

男人扭头深深地看向他,眼中压着说不清明的火气,“他是你什么人?”

那时在楼中就见俩人举止亲密不似寻常,若是江奉恩新寻得的意中人,那他便……

“是我收养的义子,你莫要为难他。”

陆岱景一顿,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三年就收养了个这么大的义子,且还是碧牡丹的楼主......怎么都不像真话。但既是从江奉恩口中说出,陆岱景便也稍缓了神色,其余之事等着日后再做打算。

“叫你的人退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陆岱景沉默了会儿没动,但瞥见江奉恩越发紧皱的眉,最终还是开口叫守卫都退下。但他本人却是在房中不动。

“你也出去。”江奉恩赶他。

陆岱景没听见般把他送开坐到椅子上,一双似鹰锐利的眼不眨地望着屋门。

江奉恩也没法将他搬走,听见门被敲响只能深吸口气去把门打开。

一开门就见段毓那张极为不悦的脸,“你怎么悄悄走了?害我担心。”

江奉恩挡在门口,“有些困了,早些回来休息。”

段毓不太相信地上下打量他半响,又问:“你偷喝酒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