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遗听见动静，抬了头，看见宋京川正擦着头发，眯着眼看他。

他莫名有点尴尬，说：“我没找到酒店的备用衣服……衣服我扔洗烘机了，烘干了我就走……”

宋京川看了一眼时间，漫不经心道：“都凌晨两点了，这么晚了，要不在这睡一晚再走吧。”

折腾到现在，李拾遗早就有点犯困了。

他面上不显，心底其实有点怯宋京川，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过夜，他摆摆手：“不用不用了，衣服烘干我就走了……”

宋京川擦着头发，手腕上的蛇骨链扑棱棱闪着光，他笑了笑，“也行。饿了没？”

他长得很英俊，白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带着点水珠，眼皮子薄，笑起来的时候带着褶，更显风流性感，他常拿这副笑蛊惑那些喜爱他皮相的男男女女。

只可惜李拾遗不吃这套。

他对男性脸盲，分辨不出美丑。

宋京川话一落，李拾遗肚子就咕噜噜叫了。

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宋京川：“……”

李拾遗讪讪：“我饿了……”

自助餐吃的不少，但都吐宋京川身上了。

宋京川平静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宋京川给他拿了点三明治和牛奶，李拾遗本来还有点拘谨，只拿了牛奶喝，但他到底是饿了，喝了几口肚子更饿，犹豫一下，觑了一眼宋京川，见人没看他，低头玩着手机，便偷偷把三明治摸到手里，也低头吃了。

他本想着等衣服烘干就走，未曾想，吃完就困了。

他揉揉眼睛，强撑着精神，说：“你那个大门我怎么打不开……你一会儿……帮我……”

他晃晃着倒下，在即将倒在沙发之前，被宋京川勾住了腰，倒在了人怀里。

后面的话就成了莫名的呓语。

宋京川抱着人，看着手机，屏幕上，是青年皱着眉头拉扯大门，脸涨红了，耳尖也是红的，扯了好几下，蹲下研究门锁，无果后，原地转了几圈，有点烦恼地看了看浴室的方向，最后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看手机了。中间浴袍松了，露出大片胸膛。他也没在意，随意拉扯了一下。

又给宋京川看硬了。

他把李拾遗抱起来，扔到侧卧里，摸了一会儿，给人盖上被子，锁上门出来。

宋京川拇指微动，调转手机界面，他拨了电话，喊了只还算合心意的女m过来。

――由于多年养胃。

宋京川并不知道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取向是男是女。

总归不管对象是男是女，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也无感，最多玩点圈子里的把戏。

宋京川漫不经心想，今天既然有反应，能开荤了，那就找个漂亮女人吧。反正男男女女的，总归都差不离。女人的话，方便点。

……

过一阵子。漂亮的女人穿好裙子，脸色苍白地出来了。

她以为人说宋京川养胃是谣言，万万没想到竟是真的。

宋京川赤裸着胸膛，神情阴郁地对着大海，手里夹着支烟。

下面软塌塌。没反应。

死了一样。

没有，任何，反应。

……

两支烟抽完，宋京川听见隔壁有动静，打开手机监控一看，是李拾遗在扭门锁，他弄不开，一直在扭，但显然是困得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太开。

宋京川披着衣服，敞着胸膛，给他开了门：“你怎么了？”

李拾遗困得迷迷瞪瞪，但坚持说：“上厕所……”

“……”

侧卧有厕所，不过侧卧也挺大，李拾遗显然是不知道哪个门是，误打开了一次衣帽间，就想着直接去客厅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