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枫哥哥，这是我的临时父母送我的镜子，现在我送给你啦！你可以每天对我的镜子笑一笑，要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容，等你学会了，我就找你检查作业，好不好啊？”

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容……林北枫抿着唇，眉头紧锁，他看过院长妈妈慈祥的笑容，看过于邵没心没肺的傻笑，看过甜甜天真无邪的甜笑，但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温柔的笑。

他欲言又止地开口：“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学？”

甜甜圆眼一转，灵光一闪：“你想想你学校里最喜欢的老师！老师都是很温柔的！他们最爱学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老师？林北枫仔细思索自己最喜欢的老师，想到了自己班主任，确实，因为自己成绩很好，班主任一直护着他，吃饭时偶尔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他，他竞选学生会时，老师还给他买酸奶。

“是这样吗？”林北枫模仿着那个温柔的男老师，露出一个笑容。

“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甜甜激动地跳起来：“太好看啦枫枫哥哥！你以后就这样笑好不好！”

连于邵都一脸震惊地点点头：“卧槽林北枫！我说你以后当老师去算了！天哪，要是刚刚你是蓝色，那你现在就是，呃，那种暖暖的颜色！”

甜甜抢答道：“像暖黄色！”

“是吗。”林北枫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镜子，这就是暖黄色的笑容吗，能让身边的人都那么开心……

好像，以后当老师，也不赖……

新年的礼花在街头巷尾腾空而起，绽放出绚丽的色彩，三个小孩扒拉在孤儿院的墙檐上，蹭着百家烟火。

“枫枫哥哥，你说，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呀？”

林北枫稍作思索，说出了自己刚刚立下的志向：“我想当一个暖暖的老师，照顾自己的学生。”

“噗嗤！”于邵憋不住笑出声：“不是吧林北枫，你还当真啊？当老师有什么好？”

“也没什么不好。”林北枫淡淡回复。

“那你呢？邵邵哥？”甜甜扭头看向于邵。

“我啊，”于邵摆出一个枪的手势，对着林北枫：“我要当个惩奸除恶的警察，谁干坏事谁欺负甜甜我就毙了他。”

“哈哈哈哈。”甜甜大笑出声：“才没有人能欺负我呢！”

“那甜甜呢？”林北枫罕见地主动问道。

“我呀，我想要当一个医生，要学好多好多医术，要什么病都治得了，这样我的新爸爸妈妈就不会……”

甜甜自觉说漏了嘴，无措地看向二人。

于邵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做，无措地看向林北枫。

林北枫也手足无措，僵硬地摸了摸甜甜的脑袋，露出暖黄色的温柔笑容，学着院长妈妈的语气，第一次履行了小老师的职责：“我们甜甜，最棒了，你一定可以成为最棒的医生，救活最多的人！”

“对！我们甜甜一定可以做到！”

又是一年元旦，林北枫独自在冷清的教学楼中，他的同学都已经去往各处过节，而他无处可去，没有家人，也没几个朋友。

教学楼外是响个不停的烟火声，火光绚烂，连林北枫也不禁停笔，抬头看向窗外。

他又想到那一天，他在大学图书馆自习，于邵连哭带吼的打来电话，说他要退学回去复读。

于邵拼尽全力才考起了最棒的警校，但是却收到妹妹的噩耗，妹妹在学校里被人奸杀致死，而警察却说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无法立案，要把事情定性为自杀。

于邵在那一刻感受到信仰的崩塌，他哭着给林北枫打来电话：“我要去学医，要去完成甜甜的梦想，她本来可以做最优秀的医生的，呜呜呜……”

“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