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在被子里,感冒的嗓音又甜又哑。
“到底谁想谁。”
“我想你。”
“没了吗?”
空气中一声轻叹,
“我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堆积的数据和内容不少。
许镌帮她做完,已经到了深夜。
转头,看到她已经陷在梦里的睡颜,他脱鞋走过去,保证不会留下一丝动静。
手机里,老爷子的信息发了好几条,忸怩了几句,最后还是图穷匕见地提醒他一定要注意分寸。
毕竟在守旧的老一辈眼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结婚,通通都会被归结为耍流氓。
他回了个不会随便。
没想老爷子秒回了条语音。
“你最近怎么回事?”
他回了个无辜的疑惑表情包。
“之前说不用接你了,今天又说用接。”老爷子的语气是甜蜜的埋怨,“幸亏远望送我,否则还来不及。”
他回了句:【想您了。】
老爷子不吃这套:【没看出来。】
床头一声细响,他连忙抬头,看到被子掉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怕她感冒加重,他调高了空调温度,空调被压在身上不舒服,她这才踢掉,可踢掉又不好,瑟缩地蹙起眉头。
老爷子又问,什么时候回家。
许镌这次没回。
他知道是试探,可无论怎么回,都会伤了老爷子的心。
他找了件外套,盖在她身上,但她不舒服,白皙的双腿依旧在空中蹬着,踢到了他的脸。
很软,她踩了踩,觉得不对劲,本能反应到危险,老实下来。
他无奈地把她的腿收回去,压好了外套。
像是小时候那人压住他的被角。
这记忆太过模糊,美好的都带上了玫瑰色滤镜,于是闪回的一瞬间,他怔在原地。
意识到自己这点晦暗心思,他扯起嘴角,唾弃自己的私心。
她仍在梦中,往常不让他人的眼睛合上,只剩下一种平常不敢显露的怯懦。
任何事,都要想了九百九十九步,才敢迈下一步。
不选择,不反抗,意味着她可以接受。
那个乌龙般的三支枪被他放在了床头柜。
他盯着看了两秒。擦了额头的汗珠,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调成冷水,看着玻璃上喷洒的水珠,知道这是很早就意识到的事情。
就像,他当初留下了那只小可怜。
并且,他会一如既往地贯彻。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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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早上,明瑶闻到熟悉的气息,心里一惊,继而一喜,然后伸手一抓。
抓住了一件外套。
外套的主人正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喝水。
见她醒来,他贴近她的额头。
明瑶紧张地眨了眨眼,听到他说,“没烧。”
她拽住他衣领,试图实践宋时薇所说的活色生香会激起男性早晨生理反应的理论时,他动作极快地给她盖上床大被子。
“……”明瑶急了,“你不会真不”
“不什么?”
迎上许镌的目光,她那句“不行”在舌尖转了转,打了个迂回,“不会是柏拉图吧?”
他甩了□□温计,让她夹住,随即托着下巴看她,“乔之淮说的?”
她慢半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