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姐。”
“啥?”
“褪黑素还有吗?”
宋时薇惊讶:“失眠了?”
“嗯。”
“左边抽屉里,自己拿。”
她下床翻出来,吞了两粒。
“话剧压力大?”
“嗯。”明瑶再次强迫自己睡着,“有点大。”
“《雷雨》是吧?”宋时薇调侃,“你们那戏够狗血的,太抓马了。”
她把被子拉上去,“是很狗血。”
真的是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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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被一通电话吵醒之后,她有点淡淡的忧伤。
褪黑素的效力太大,她头有点疼。
宋时薇去上课了,说宿管找宿舍长有事,她去不了,让她代替一下。
水管报修了,她套上衣服下去,以为是要把修理师傅领上来,结果在楼下却看到了储怡然。
明瑶愣了一下。
“你来了就好了。”宿管阿姨说,“你们导员打电话,说她钥匙已经交学工处了,回不了宿舍,你带她上去吧,我这备用钥匙不好外借。”
明瑶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储怡然,点了点头,“行。”
她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痛快,眼睛一亮,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说,沉默着跟她上去,收拾了剩下的行李。
很狼狈,过去了几天,她的脸上隐隐还带着红痕。
她前两天听宋时薇打听来的消息,说邱露给她争取过了,不开除,只记大过。
但同时邱露要求储怡然休学,因为那次撞墙,学校介入了心理评估,认为她存在心理问题,需要休学接受医院的专业治疗。
她不认为这是个好方法。
因为很多时候,家庭才是滋生小孩心理疾病的源头。
没有经济独立能力的学生,从某种程度来说,依旧是可以拿捏的小孩。
这也是她认为她必须顺利毕业拥有傍身本领的原因之一。
但她并没有立场说出这句话。
收拾完东西,储怡然起身,明瑶帮她开门。
“明瑶。”
她愣了一下:“还有东西?”
“对不起。”
储怡然回头:“你电脑那件事,是我抱歉。”
意料之外的话,她并不疑惑,虽然不理解,但也没必要纠结,“我知道了。”
并不代表原谅。
一室寂静。
“是我嫉妒你。”储怡然坚持,“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差不多的成绩,忽然就走运了,身边还有一帮朋友,我什么都没有。”
“你看见那个男的了吧?他打我。”储怡然咬牙,“这就是我最嫉妒你的理由,你什么都好,每年开学都是爸妈亲自开车送过来。”
明瑶淡淡回应,“我知道了,抱歉。”
储怡然一愣,“你抱歉什么?”
“没什么。”明瑶说,“你该走了,一会儿时薇回来了。”
她看她一眼,还是拖着行李离开了。
直到看着她的身影从楼下远去,明瑶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在抱歉什么。
她坐在书桌前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时薇回来了。
“宿管叫你干什么去了?”
明瑶一愣,“去帮个小忙。”
“哦。”宋时薇看她开电脑,愣了,“有作业?”
“不是。”明瑶低头,“可行性计划书。”
她现在似乎找到许镌说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