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开始担心祝晚宁压力太大,时常带她出来溜达溜达,解解压。
不少人嘴上说着“一人跳楼 全宿保研”,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有时候真话都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口的。
她记得她的高中好几年前就开始走班制了,提倡“高中大学化”。
可在华大,好像大学高中化了。
无论是顶尖还是一般大学,如果你想评优评先,面对一定是加倍的学业压力。
如果你很不幸学了理工科,就连划水的机会没有。
一门高数就够你受的。
溜达了一会儿,祝晚宁就回去了,明瑶无奈地看了眼时间,才出来五分钟。
宋时薇发来条信息,问她离宿舍近不近,能不能帮她送个东西。
图书馆离宿舍不远。
她刷了辆共享小电驴,回宿舍取了材料,然后坐校园巴士给正在学生会值班的宋时薇送过去。
临近期末,办公楼人不多。
明瑶刚上去,经过三楼,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明瑶一愣,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
导员办公室的声音,门缝里漏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像抽打着什么,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忽然看到楼下跑上来几个保安,直接推开门。
邱露的声音慌乱,“家长,这可是在学校!不能打孩子!”
女声哭得凄厉而痛苦。
动静不小,隔壁的屋子里出来好几个接水的,假装不经意地瞟一眼。
宋时薇也下来了,“怎么了?我靠”
两人都愣住了。
从屋里出来的是储怡然,脸颊红肿,眼角明显带着泪痕,手指绞紧了衣角,靠在门口浑身颤抖。
她连忙拉着宋时薇蹲在楼道里。
两人谁也没敢出声。
“你还敢作弊了?!”中年男人身体壮硕,几个保安拽着胳膊,他还要继续踹她:“你就是这么在学校好好学习的?”
几个保安只好把他按倒,男人挣扎半天,像只半死不活的鱼,扑在地上忽然嚎起来,“你小时候是多好的孩子啊!你对得起我们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储怡然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撞向了墙,头立刻破了,血流在地上嫣红。
明瑶捂住了宋时薇一声惊呼。
保安和导员手忙脚乱。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把文件递给了她,就跑着下楼了。
稍晚回来的宋时薇回宿舍还一直在发愣。
“太吓人了。”宋时薇茫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怪不得储怡然会成这样……考不好就连打带骂,这不逼着孩子作弊吗?”
明瑶不语,低头拆着前几天明丽托出差同事送来的东西。
“我刚听学生会的同学说还是前几天教务处抽查监控看到的。”宋时薇撇嘴,“你说她会不会被开除啊?”
华大的校规很严,严重作弊行为是会记大过或者开除的。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算什么?”宋时薇若有所思,“一报还一报?我心里怎么这么别扭呢。”
明瑶低头桌上的丝绒小匣,怪不得托人亲自送到她手上。
宋时薇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什么啊?”
她好奇地打开匣子,“哇!”
青碧玉镯正躺在丝缎里,莹润如水,温润的质地流转絮状着的纹路。
“谁送的?”
“我妈。”
“你妈真土豪。”宋时薇煞有介事地用台灯照了照,“这么透,应该得小几万。”
明瑶愣神。
她笃定,“我妈光买这种镯子了,家里一堆,我看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