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不晚,等老两口吃完东西,她在厨房给锅碗过完最后一遍清水,父子俩前后脚进了家门。
客厅里自然是一派其乐融融天伦之乐。
“不住不住,我儿子在北城有房子,我们还住什么宾馆?浪费钱!再说我们又不是客人,”曾奶奶的声音,透过不密封的厨房门传进来,“客人才住宾馆。”
林鸢面色平淡,打开水龙头,又重新拿起第一只碗。
“那爷爷奶奶住我那个屋,我那屋宽敞。”曾友安十分孝顺道,“我睡沙发就成。”
“那不行那不行。”曾奶奶嗓门里都有摇头的风声,“你们年轻人不懂,大孙子我跟你说,你那个屋以后是要做新房的,我和你爷爷睡了,对你们不好。”
又是一番祖慈孙孝。
林鸢深呼吸,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
其实她对老两口来的原因,早有猜测,此刻只能说,果真如此。
爷孙三个,或者说是祖孙三代,如此有默契地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必须让她意识到:这个家有多小,小到多放一张床都是奢侈。
林鸢重新沥干碗里的水,突然想笑。
这个家里的男人,是不是上了年纪之后,都不爱说话?怎么对手戏总留给家里女人和曾友安。
厨房门打开,郑敏在帮公婆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