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击头部……”

只要不是擦过的,伤势都不可能轻。

既然需要找顶尖神经外科医生搞急救,情况肯定严重,最糟糕的是留在脑内的,空腔效应会让他整个脑子大半都变成浆糊。

但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在狙击枪上,因为子弹不小,速度也快,更大概率是贯穿伤,凶手从很远的地方向夜翼狙击。

“就看具体伤在哪里了。”

她心情沉重地想。

医院门口,露娜停下了脚步。

她的脑子有点乱,迪克的出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并不比他的那些亲人好多少,即便她与他或许并没有亲密的关系,不像是他们有十几年的相处感情。

但这个时候,走到了医院前,她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过来,她意识到了自己纷繁思绪之中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她其实很想逃避的一点。

“去买束花吧,伊莱。”

“送给谁的,妈妈?我想给你挑。”

“不,宝贝,不是给我的,是给他的。”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伊莱能感到,妈妈还是有些难过的,妈妈讨厌失去,即使那个人她不太喜欢又有点喜欢。

露娜已经失去太多了。

是的,她讨厌永远的别离。

“‘他’是谁?”

“正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

伊莱还有点困,他缓慢地眨眨眼睛,和露娜一模一样的绿眼睛里似乎有些困惑,但下一秒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通过魔法,她能够感知到某些情绪和真相。

“随便什么花都可以吗?”伊莱其实可以很懂事。

“是的,任何,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她回答。

给活人的,给死人的,都无所谓了。

迪克要是能活着出来,就放在他床头,送不进病房就堆在门口,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他要是盖着白布……那这束花会在他落葬的时候放在灵柩上,若是不被邀请参加葬礼,那就只能最后祭奠在他的碑前了。

“真是……”

“讽刺啊。”

露娜抱着伊莱,他手里拿着花束,洁白的百合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但没有人有心思嗅闻或欣赏。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假装没有感受到蝙蝠家的人或直接或暗地的注视。

这个大事件很多地方会根据需要私设剧情,与原本的不完全一样。

总之,一切以正文为准。

*

感谢灌溉(*  ̄3)(ε ̄ *)

?[311]第 311 章

露娜能听到他们压低了声音的询问。

来了的家庭成员都没有穿制服,他们此时此刻也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病人家属。

她感受得到他们慌张不安的情绪,夹杂在焦虑、恐惧之中的还有些许的愤怒,他们对凶手非常愤怒,却又以义警们的绝佳自控能力,拼命地克制自己,更何况他们是不越线的有不杀原则的义警。

“我愤怒吗?”

露娜尝试质问自己。

混沌魔法能让她感知到他们的情绪,理解他们的心灵,主动被动地帮助她读取任何一个人的心,却无法让她透彻而深刻地了解自己。

说没有担心是假的,露娜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有点懵了,几乎是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或者说,是靠着她一直以来不断地得知噩耗、接受身边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亲友的逝去才维持住了自己,以接受不幸的可怕自制力,承受住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带来的冲击带着伊莱坐在了这里。

“好像有点尴尬,但我不在乎。”

她想。

不管蝙蝠家的人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