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真不可思议。”

坐在桌前，她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或许也是唯一一次，他们能这么和睦地在这里说要喝咖啡。

明明其实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真论起来，可能加起来都不到几天的缘分，露娜却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疲惫。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菜单，其实正拼命克制，尽可能排除那些负面情绪的影响。

她疯狂的灵魂正在嘶吼，叫嚣着撕碎他，杀了这个负心的男人，但她的理智却很清醒地告诉她，你应该冷静一些，别在孩子面前当个疯子妈妈，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以及，你其实也知道这并非是他的错误。

“怪罪他，只是无能为力的弱小的你的迁怒。”

露娜又一次感到了心中刺痛。

迪克也正观察着眼前之人。

艾丝美拉达、或者说露娜，和他记忆中那个单纯漂亮的女孩儿差别太大了。

不是说她现在不漂亮了，露娜还是那么美丽动人，甚至多了几分过去没有的成熟知性，或许是当了妈妈，她要看起来更沉稳一些，眉眼之中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温柔与哀伤，身材还是让他十分心动的性感，但同时她看他的眼神很冰冷，只是她的笑容似乎不再对着他。

这让他感到了些微的不适。

迪克虽然是万人迷，但并非真的人人都迷。

在这点上，他一直都很清楚，虽然他会尽力让每个人都喜欢他，但确实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他。

可他想不明白，一个几年前会欣赏他，愿意和她上床的漂亮姑娘，怎么会用这样带着厌恶和喜爱的复杂眼神看他。

尽管她掩饰得很快，所有的情绪都被冰冻在了那双没有多少温度的翡翠玉石一般的漂亮眼睛里。

迪克本就对情绪很敏感，他总是任何场合里的气氛调节器，没点眼色和情商可干不好这件事情。

他观察力惊人，再加上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对此只是愈发困惑。

“一定有某种误会。”

他不想她看他的目光是这样的。

毕竟她是他时隔多日仍然会为之心动的女孩。

不夸张说，街头偶然看到她的背影，那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小爱神的弓箭射中了。

当时只是觉得“我看到了一个让我超级心动的美女”，结果在意识到对方是和自己产生过负距离交集的女生之后，他深切地意识到了“这就是缘分”，他确实要栽在同一棵树上了。

紧随其后，让他纠结又痛苦的

他作为夜翼的本能，让他意识到了那头红发与熟悉感的源头，让他一下意识到了她的身份。

狂风卷过。

豁然贯通。

“她是混沌魔女。”

他猛然醒悟。

这位疯狂的女士已经在布港造了许多场血案了。

尽管她并不直接杀人，但因为她而出现的许多惨烈后果已经由不得他后退。

“局长要爆炸了。”

警局的加班有大半都是因为她，夜翼的屡次失败和各种忙碌，也全都是因为她。

迪克为此感到痛苦。

“我们必须要谈一谈。”

他不想当众逮捕一个母亲，也不想就这么和她打起来。

无论怎样，他要弄清楚这一切。

“是的布鲁斯，我又心软了。”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凝视着她埋头看菜单的侧脸，该死的他竟然到了此时仍然在为她心动，因她的魅力而着迷。

固然可以骗自己说，自己盯着她只是为了不放跑任何一个罪犯，但迪克很清楚，自己心跳的不平静只是因为眼前人，他只是单纯在描摹她的眉眼，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