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一个很懂的医生或者画师，她或许就能够从那些肌肉纹理，那些走向之中意识到熟悉，但她没有。

“或许，在衣服之下，正是他的夜翼制服。”

她根本没有想到原来这些义警在摘下面具之后，会有自己的私人生活，甚至还会有自己另外的一份工作，并非全职为此工作。

不像是美国队长之类，他们都是全身心为了超英事业工作，基本上是一直待命的状态，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就只要保持自己的状态，维持基本生活即可，一旦有了工作，就会立马进入状态。

但实际上，如同斯塔克的发明家老总托尼·斯塔克，他虽然是在新闻中当众宣布的钢铁侠，但他依然是企业家，仍然经营着自己的公司，斯塔克企业的股票至今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一方面是他仍然在从事着发明工作，凭借在清洁能源领域突破性的发现，他直接带动了整个行业，让本来失去了军火订单的公司起死回生。

另一方面他有一群非常靠谱的手下，这些职业经理人、专业总裁等很好地维持了公司的运行，在他这个大老板经常缺席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了运转。

“原来如此。”

她意识到自己天真得厉害，也错得相当离谱。

“竟然是这样。”

注视着他的笑容，露娜一点点勾起唇角，笑容冰冷，猩红的眼睛里是再冷酷不过的坚冰。

她的最后一点侥幸与天真，被彻底地粉碎。

人总是要吃点苦头，才会意识到生活总不是那么甜美。

“这就是魔法的直觉想要告诉我的吗？”

“真是……太好了啊。”

她看到迪克环顾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放下了电话，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迪克！”

“哈哈，惊喜。”

他的家人、或是朋友、或是恋人，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高高兴兴地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走上前来和他拥抱，他们看起来感情极好。

露娜不知道那是否是他的新女友，但她原本凝聚在手心的能量就这么散开了。

如果没有她出现，她或许已经冲动地冲上去了，但露娜其实也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打过夜翼。

像他们这样的超英，一定有应对魔法系对手的手段。

即便听闻蝙蝠系义警都是物理战士，都是普通人出身，没有什么魔法能力，但他们从来都十分周全，有充分的计划和预案。

她的身体还没养好，刺客的底子一点儿没有捡起来，物理击打能力脆皮得吓人，对魔法的运用也没有达到极致，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了解已经变强了的自己。

处于不理智的状态，她是不可能“刺杀成功”的。

她毕竟是刺客之女，太明白这件事情了。

“冷静的思维，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他们做了个贴面礼，高高兴兴地凑在一块儿说小话。

露娜不确定那个女生是否知道他的隐藏身份，但知道不知道，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露娜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迪克，在他终于感到奇怪地抬头时，转身走向了巷子深处。

似乎，连她的恨意都显得那么苍白。

她该恨吗？！

她可以恨吗？！

可是，她恨极了。

夜翼

我们，没！有！结！束！

一个人独自走在路上，露娜的神色复杂难辨。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掰成两瓣，分成了两个个体，一个在叫嚣着不甘，一个在理智地分析。

她善良的内心与沸腾的阴暗发生了激烈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