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仿佛醉得厉害，从画台桌上到地上毯子，从昏暗的画室到流水的浴室……

几乎到天完全亮了，外面陆续响起的喧闹预示着一批工作之人的下班或上班。

“可以了迪克！我发誓我不会立刻消失的。”

她硬是推开他埋在她身前的脑袋，假装刚才糟糕的弹动没有发生过，坚决不让他靠近她的身体，唯恐她再把他的欲望勾起来，而某人也需要冷静一下、克制克制。

迪克没忍住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得意，他半坐起身，然后故意背过了身去，将自己多了许多红痕的背部展示给她看，随后才转过来，挑挑眉似乎在暗示什么。

露娜躺在那里，红发披散在身后，与白皙的肌肤、肌肤上的痕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直接翻了个白眼：“你睡不睡？”

她快累死了，他真是个牲口。

还好没和他发生持久追逐战，不然弱小可怜的小刺客真的可能会被夜翼锤成饼饼。

迪克挪了挪身子，从地上找到了薄毯子，又找来遥控调了调空调风，一扯之后盖住两个人：“睡！”

她吐了口气，把某人不安分地大手从身前扯下来，在他一路撩着划过的手指继续乱动乱摸之前逮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林子里。”

“昨天？我们打架的时候？”迪克又笑了，故意把头贴得很近，黑发蹭的她痒痒。

“嗯哼。”露娜笑了一声，“你多半也是那时候发现的吧？打起来的时候……难免肢体接触到，因为身形和别的什么。”

露娜主要是靠他的身材，夜翼追捕她的时候，因为距离近，她直接观察到了他的身形，尤其他的一些体操动作给了她很强的既视感。

“我也是。”迪克笑得发颤，搞得她嫌弃地推他脑袋，但他还是凑了过来，对她侧脸吧唧吻了一口。

“你知道，我摸到你胸了。”

露娜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一拉被子：“睡。”

迪克笑了笑，环紧了她：“晚安宝贝。”

迷糊睡了一个小时多，迪克的手机闹铃响了，她下意识想坐起来，被他胳膊圈着，愣是没能坐起。

“……我想请假。”迪克困得比她厉害多了，他这段时间本就很累，完全没休息好，又和她闹了一个通宵，前半夜打架后半夜“打架”，他真有点顶不住。

露娜的裙子和迪克的制服随便扔在了卧室的沙发上，房间也有些凌乱。

窗外的阳光从缝隙中钻进来，最后变成了完全的照射，若不是有厚实的窗帘遮挡，基本不透光，只怕屋子里早成了一屋敞亮。

露娜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迪克还在犯困，他有那么点赖床的坏习惯，主要是平时一直睡不够，所以一旦有补觉的机会，他的身体就会敦促他多睡一会儿。

“所以这叫个什么事儿……”

她苦恼地扒拉下他圈着她腰的胳膊，翻找了一圈没找到之前脱下来的内衣裤，干脆拿了新内衣踩着地毯赤脚进了浴室。

两个人互相发现了彼此的真实身份。

但因为M的任务结束，她暂时至少如果她不想的话，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任务要做，虽然因为中东局势，她多半还是要“出差”，迪克暂退了一步。

两个人没有讨论那么严肃的问题，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迪克作为夜翼或者小警察，肯定会阻止她杀人，劝说她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但她虽然有“退休”的计划，并不打算像自己父亲一样当个一辈子的刺客，却不打算现在就退，至少不能在中东一片恶劣、局部世界大战都仿佛要开启的时候就此“逃脱”，留下她那群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