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观察身边同事们的约会和生活，找已婚的前辈们了解他们的当初，以一种疯狂的热情去学习做普通人情侣甚至夫妻。

因为“事故”而错过两次约会，他不知道有多生气

他和露娜都很忙，两个人在两个城市，能凑上一次约会非常不容易，露娜还在忙课程和论文，而他白天夜间的，特地和同事调班凑空闲。

为了一趟约会，他私底下考虑了很久很久，计划能排上十几个，就为了能让她感到高兴，感受到他的诚意和爱意。

在上一次错过之后，他就感觉有些不好。

虽然露娜很善解人意地原谅了他，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失望，最可怕的是他感到她对他的感情似乎变淡了。

那种爱意也好，热情也好，在爽约的失望和困惑之下，逐渐被消磨，变成了更为冰冷的情绪。

对迪克这样对感情尤其敏锐的人来说，“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爱意褪去、冷淡甚至厌恶”这样的体验几乎是一种酷刑，他会迫切地渴望喜欢的人的认可，还会和前任们都保持朋友关系。

露娜对他失望，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同时她也非常伤心，那种难过就像是系住他脖子的绳子。

迪克能感到和之前失败的恋情们一样的那种讯号，不详的感觉笼罩了他。

他和布鲁斯不同，并不是个完全的悲观主义者，虽然一早预料到和普通人恋爱绝不容易，但直到那会儿他都觉得不安。

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不舍，也不是没有谈过普通女孩。

他真的很喜欢露娜，喜欢到想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喜欢到几乎要控制不住想把自己的夜间身份说出来，而不是找那些似是而非、疑点满满的借口，露娜很敏锐，她在他第一次失约和中途跑走的时候就怀疑了。

但不行。

他的身份暴露便算了，他自己承担后果，可家人们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迪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几乎要碎了。

他一遍遍地道歉，准备礼物，请求她的原谅。

他的态度看起来是这样不安，哪怕伪装在看似游刃有余的外表之下。

露娜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重翻旧事，没有和他计较或是趁机提出更多的要求。

她开始夸他，说他工作努力，说他富有正义感，说他是个能干又负责任的绅士，说他乐观温柔如同太阳，说他像是个想要捧住她的英雄，说他是驯养了她这只小狐狸的小王子、是认真浇灌她这朵玫瑰的小王子……

老天啊。

迪克听着电话的耳朵都红了。

“我才是被驯养的狐狸，”他想，“当我的小王子离开狐狸朋友去寻找并继续养育他的玫瑰的时候，我会像伤心的小狐狸一样再也无法忘怀。”

他受不住这样爱意的回馈，这不是随口而出的情话，是她真情的流露和真挚的赞美。

那天，夜翼夜巡的时候都比往常更激动几分，不管是飞跑还是揍人，他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一再地翻腾、跳跃和飞翔。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爱情吗？”他暗下决心，“再没有比露娜更好的女孩了，我不想错过她。”

然后，他就被警局安排去调查一起失踪案件。

在工作过程中，他很快察觉到其中的蹊跷，随后联系上蝙蝠家共享的资料里的一些疑点，串联起来之后，他就意识到这是一起疯狂的大型犯罪事件。

不论是作为布鲁德海文的小警察还是作为义警夜翼，他都必须跟进这件事，将它调查清楚。

至于说辞职，他也不是第一次考虑了。倒不是说当警察有什么不好的，但他干了七八年，确实有那么一点失去了新奇感，同时能感到繁忙工作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