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看到布鲁西王子的花边新闻。”

“你想当被阔佬玩弄的小男孩吗？”

“只要他们肯给钱，你懂的。”

“嘻嘻，说的也是。”

孤儿院的小孩可以很成熟，实际上大部分小孩都是在很短时间内被“催熟”了，而真的傻瓜小孩也没有办法好好在东区活下来。

“聚在这里干什么呢？”玛利亚院长今天居然在孤儿院，看到一群人围着希娅推推挤挤，过来喊了一声，一群人这才散开，但眼神还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掂量她到底哪里被韦恩亲子看上眼了，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希娅，跟我来。”

“好的。”

她跟在院长后面，进了办公室后，对方简单地问了她一些问题，关心了一下她的晚饭和在韦恩豪宅的生活

她去对方家里吃饭的事情还是和他们知会过的，但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

玛利亚院长仿佛是误会了什么，觉得对方可能会愿意收养她，或者赞助一下他们经济紧张的孤儿院，但实际上她并不认为他们有这种想法，达米安也并没有拿钱砸她的意思。

“只是普通朋友。”

“……好吧。”

玛利亚院长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并不为难她，过了一会儿才又问：

“在孤儿院的生活呢，感觉怎么样，你有想起什么吗？”

她是被哥谭警局送过来的，重新登记落户在孤儿院，但她这个年纪的小孩，不该什么家庭信息都不记得。

她不像是常见的流浪儿，身上有被照顾过的痕迹，孤儿、流浪儿特有的一些习惯等都不存在于她身上，即便是阳光大都会的流浪儿，也会有一些痕迹，长久地印在灵魂中。

希娅更像是走失儿童，但糟糕的是她除了基本常识，什么都不记得了，本身也很内向，话少，不合群。

哥谭人根本不指望警局能做点什么，即使是玛利亚院长，也不觉得他们能查出东西，不论是希娅的家世还是绑匪的身份和抓捕，她更愿意相信希娅有一天会想到一些线索。

希娅还是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关于孤儿院的生活，她犹豫了一下也摇头表示了没有问题。

“哎。”

玛利亚院长叹了口气，严肃又有点苍老的面容中多了点疲惫，她看了看她，到底没说什么。

回到房间，最后洗漱完毕的希娅就发现自己的床铺被人泼湿了，好的是用的不是尿，应该是洗衣服的脏水，坏的是她没有别的被单被套，总共这一条被子，理论上要坚持用过这个月。

10月的哥谭，不说寒冷彻骨，也已经算得上很冷了，不盖被子或者躺在湿被窝里睡觉绝对不行。

她沉默地检查了几遍，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似乎在休息其实没一个在睡的人。

老护工绝对睡了，蒂娜不住这里，保安不管这个，玛利亚院长可能在，但如果她来了，她会受到加倍的报复。

“……”

希娅垂眸，默默地换衣服。

睡衣脱了，从锁上的柜子里拿出秋冬的厚衣服韦恩企业捐赠的秋冬物资之一，让每个孩子都多了几件勉强过冬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然后套上干活穿的脏褂子，换下湿了脏了的被套，拿上自己的盆去连排的大水池那里小声地清洗。

“下次，我会反击。”

趁夜色晾了被单的她回到房间，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她知道她们都没睡。

“我还在警局的回访观察中，玛利亚院长会关照我，达米安也对我很好，”她小声说，“如果我告状了，和警局，和韦恩企业，和其他那些……他们会重新评级，重新考量赞助。我会告诉这里所有人，这是你们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