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现在了小提琴演奏会的那天晚上,由漫天雷鸣的掌声中,缓缓向自己走来。
少年alpha风姿如玉,身着红衣,聚光灯下映出额前一对清亮的眸子:“阿衍,有你在台下倾听,演奏便永远不会落幕。”
钟衍怔怔看着alpha对自己伸出了手、邀请自己一起上台。
少年那时的笑容太过美好,钟衍被他身上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温柔迷惑,却忽略了他嗜血双眸中,沾染的尽是父母与小淇的鲜血。
钟衍四处慌张地寻找,他在梦中看不清母亲和小淇的脸,耳边却充斥着他门声嘶力竭的求救。
丘山燃起的熊熊烈火中,母亲匍匐在坍塌的家门前,望向自己的孩子满是悲悯,却似乎依旧微笑着,对他说:“想家的时候不要哭,我们阿衍现在长大了,要学着坚强一点。”
钟衍还是哭了。
温热液体从闭阖的睫毛中溢出来,顺着眼角滚落、浸湿了枕巾。
双眼慢慢睁开,视线里不再有自己日夜思念的两道身影,只有头顶惨白的天花板,诉说着苍凉。
触在皮肤上的指腹温热,动作轻柔描摹着他的额头、眉毛与眼角。
“醒了!衍少爷醒了!”
听到的明明是忠叔的声音,掀开眼皮望去,出现在面前的人却是贺泊尧。
alpha俯身轻轻拥住了他,语气温柔得令人恍惚:“阿衍,你的胃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要怕,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
钟衍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牙齿滞涩咬合,发出微弱的声音,缓了缓说:“贺泊尧,我梦见……妈妈和弟弟了。”
像小情侣夜间的枕边闲聊,alpha温声低哝着:“是么,那这一定是个美梦。”
“还……梦到了你。”
“梦到我什么?”
问出这句话,alpha像是很快又后悔了,指尖抵上他的唇:“算了阿衍,别说。”
与我有关的,多半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