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对伊泽川挥了挥手，死死咬着牙，祈求的话堵回了喉咙。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一双漂亮清润的眼睛被泪覆盖，也不知道脸上的恐惧和慌张快凝成实质，无声的哀求和挽留快要溢了出来。

云殊蜷缩着两条修长的腿，缩在出租车的小角落里，瘦削的身材很容易受到伤害。

伊泽川多看了几眼，语气平静如水:“住在玫瑰公寓？”

云殊弱弱的:“404。”

伊泽川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见，云殊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次出门，叫男朋友一起。”伊泽川声音温柔下来，“又或者，你可以喊我？”

云殊深呼吸一口气，在司机开车之际，他突然哑声:“我能不能，再见到你？”

伊泽川微怔。

云殊喉咙滞涩，他殷切地看着伊泽川，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依赖。

“在回到公寓之前。”

云殊忍着心里的恐惧，他卑微地向强者寻求这一小段路的庇佑，低下头颅，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向猎食者袒露自己的弱点和优势。

“我能不能，见到你？”

伊泽川好像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拒绝了他的相送，又要在回到公寓之前见到他？

他在原地默然不语，定定凝视着青年那双含泪瑟缩的眼睛，良久，他勾起唇角:“好。”

云殊心里一松，攥紧衣服的手指逐渐放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他小声说。

第15章 云殊险些被奸杀，房东救人

“吱……吱……吱……”

尖锐的蝉鸣刺破了无边寂静的夜，明亮的车灯照亮了堪称狭窄的前路。

车内黑黝黝的，没有人说话，在诡异的寂静里，云殊紧紧扣着手指，眼睛死盯着司机的侧脸。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云殊在观察他，戴着帽子的司机转了一下眼珠，冷不丁:

“你在看什么？”

云殊眼见这个司机的眼神通红，透着一股子病态，心里一凉，收回了视线:“没什么。”

司机似乎在笑:“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云殊垂着长睫毛，脑子里百转千回想对策，良久，哑声开口:“……是。”

“男朋友长得这么帅啊，你真有福气。”司机脸上油光锃亮，他长得偏胖，咧起嘴笑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猥琐油腻感。

云殊看了几眼，偏过视线看向窗外，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纤细的手指攥得青白。

他面色如常，腼腆温和的笑了笑，柔声道:“嗯……他对我很好。”

司机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甚至到达诡异的地步，他嘻嘻笑着:“这么好的男朋友，床上是不是很猛？看把你欺负的，脸上都是印子。”

云殊表情微僵，他讪讪一笑，从这句话里品到了微妙的恶意。

他缩了缩身体，手上的门把手已经成了他现在唯一的底气。云殊的默不作声给了司机一种另类的暗示，他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在白天就注意到你了，那么漂亮，那么胆怯，像个无害的小猫咪。”

司机舔了舔唇，他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云殊的一举一动，眼底深处浮现了贪念。

他的右手伸向了某个地方，手指摩挲着，很快碰到了冰凉坚硬的铁棍，司机兴奋地打了个哆嗦，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

“哎，你知道我今天弄死了几个人，才抢到你的吗？”

云殊安静到可怕，他抿紧着唇听司机的痴言病语，带着控制不住的颤音:“……抢？”

“好多人看上你啦。”司机诡异的笑出了声，病态低沉的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