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下来看了看,发现四周都是高楼,连天空都被遮蔽,这里似乎是筒子楼比较深处的地方,阴暗又潮湿,这里的人们看起来更加颓靡无神,像行尸走肉一般。

在这里人们会像畜生一样随地交媾,甚至在离你不远处的巷子里就正传来男人的闷哼与女人的娇吟,你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大约是因为心慌,你竟越发找不到出口,在里面越走越深越走越远,后来实在累了,干脆停了下来。

猛然一抬头,却发现在这些筒子楼的最深处,坐落着一座三层楼的小洋房。

这栋小洋房由灰砖砌成,红色的木门,彩色玻璃的花窗,看起来很特别。

房子周围与二楼的阳台上都种满了鲜艳的花朵,缀成满园春色。你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朝别墅二楼看去。

就在这时,彩色的玻璃窗被人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身影,你看到那人的脸,竟呆愣住了。

你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她留着齐肩长发,细眉过目,一对狭长的凤眼慵懒地微阖着,眼珠是透亮的棕色,像一颗璀璨的玻璃珠。

她的右眼下方有一颗淡淡的泪痣,垂头赏花时,浓密的睫毛便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树叶穿过,落在她洁白无暇的面孔上,恍然间只觉得那双眼睛好美。

而这时,她似乎有所察觉地朝你低下头来。

她的鼻梁高挺鼻尖却很小巧精致,嘴唇像是花瓣一般嫣红柔软,看到你时,竟撇了撇嘴,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看什么,没见过美男吗?”

他面孔看起来有些稚嫩,声音却是很独特清朗的少年嗓音,你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是个男人。

偷看被现场抓包其实还挺尴尬的,可是不知为何,你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于是没有立刻移开视线,反而迎面直接与他对视。

他的五官真的好精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只是这张面孔过于洁白无瑕,反而让你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是什么呢?

那位自称美男的家伙见你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缩回房子里,哐当一声便将窗户合上了。

你被那动静吓了一跳,心说本想找他问问路,结果脾气这样暴躁,还是不要贸然打扰的好。

你捶了捶酸痛的小腿,完全没发现二楼上那个奇怪的男人躲在窗户后偷看你。

房间里似乎还有其他人,那人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轻笑了一声,嗓音温柔地问道:

“松间先生,可是见到熟人了吗?”是一道带着独特烟嗓的低柔女声。

松间月拧着眉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是个阴魂不散又倒霉透顶的家伙,我救过她两次,但是她每次都不记得我。比安奇夫人,您说,这会不会也是一种……厄运缠身的表现?呃,当然,我是说楼下那家伙是我的厄运。”

“哦?还有这样的事吗?不过我也无法为松间先生解答这个问题。”

那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穿着一身绿色丝绒长裙,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宽檐礼帽,镂空的蕾丝垂坠下来,盖住了她半张脸。

只看优雅的红唇与凌厉的下巴轮廓,也能看出这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儿。

她步履款款地走到窗边向下看,然后也面露惊讶,进而又微笑起来。

“我认得她,是我小儿子新娶得太太。”

比安奇夫人似乎来了兴致,非要下去与你认识一番。

松间月似乎有些不情愿,说他要留在二楼继续撰写文章,比安奇夫人微笑着应了,随后便快速下了楼。

而别墅外的你刚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