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和芳塔司都有传送石, 所以艾利克斯不过几分钟就回到了西南边境。
他过去的时候, 发现英格尔不在指挥营帐,问了一名巫师后, 他迫不及待地跑向英格尔去的战区。
“涅卡少校在哪里?”
“报告长官,他刚刚进那边的医疗营帐了!”
艾利克斯看了看手中的酒瓶盒子, 露出欣喜的笑容,掀起帘子进去。
砰砰!
是两声枪响, 在耳边震动。
***
看见英格尔的谢丽尔,愣了一瞬,之后,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通过弹道判断射击方向。
她把背上的狙击:枪拿到手中。
据她教导菜鸟狙击手的经验, 一般狙击手在狙击结束之后,会通过瞄准镜确认一次。
她就这样用手托着远程狙击:枪,朝着子弹来的方向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低处向高处射击命中率会大大降低,而且干扰因素更多。
可是她就这样, 只看了一眼。
一颗子弹炸破了瞄准镜,在本顿额头留下了一颗血洞。
本顿得意的笑容还留在面颊上, 安详地倒在了地面上。
和英格尔一样, 他甚至都没时间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死。
谢丽尔脱口而出:“来人,去那座山上搜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哪个,都要保存完整带回来。”
旁边一圈寂静。
好一段时间没人响应她的话。
谢丽尔再次低头看向地上。
逐渐冰冷的尸体。
尚且温热的血液。
她双眼蓦然充红。
一些伤员难以忍受地尖叫起来。还有些喃喃地淌下泪水。
刚刚还在给他们治疗的人,就这样死了?!
谢丽尔这时突然感受到一股狂暴地魔力从身边席卷开去。
一些魔力低下的士兵受不了直接吐了出来。
谢丽尔把视线转向营帐门口。
站在逆光里的人,轮廓是她熟悉的。
“艾利…克斯………”
谢丽尔带着哭腔喊道。
艾利克斯却只是站在那里,脚边是碎裂的酒瓶。
清甜的酒精味、血腥味、还有医疗药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在外头的乌瑞也听到了枪响。他跑了进来。
乌瑞也被这情况吓到了,但他第一时间跑到了谢丽尔身边,抱住了她。
谢丽尔在他怀中崩溃大哭:“哥!应……应他……啊啊啊啊啊啊”
将妹妹的嘶声裂肺紧拥怀中,乌瑞哽咽着,一句安慰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她的脑袋,两人瘫坐在地上。
谢丽尔脑袋嗡嗡作响。
仿佛有另一个自己恶毒地在耳边低语:
“瞧瞧你刚刚说得多漂亮啊,你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
她和英格尔的对话在她脑海中反复。
谢丽尔止不住地反驳:“………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是………啊啊啊啊啊!”
乌瑞浑身颤抖,他双臂死死抱住妹妹,眼睛盯着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什么表情也没有,麻木空洞,他似乎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过了一会儿。
艾利克斯走到了英格尔身前,伸出手没有触碰到又立刻收回。
因为半个头部已经散得不成样子,所以也没办法轻易移动。
他似乎为了这个而犯难。
随后艾利克斯嗓音冷静地吩咐道:“拿白布和担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