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要利用胡蜂军或者当年活下来的老兵做什么,我问完他们以后,放他们走的同时还帮忙清理干净他们身上的疑点。

我当年查资料也发现一件事,军医米兰所有的社会关系虫在档案中都死了,所剩不多的一些关系,均被米兰的家族掌控在手中。这几个老兵非常难找,如果不是我明年就要升中将,军团权力进一步扩大,我也几乎不可能找到还活着的他们。

综上所述,我没有想要推卸或者是怪罪米兰的意思,但那时的我的确太自负,认为我只要找准目标,再表达善意,米兰也许又会像上次那般…知道我真实的心是想表达什么。

我不知道那时的米兰在想什么,他说完这话后便唤来仆从送客。

我离开黑塔时头重脚轻,我几乎没有因为私虫情绪流过泪,但那时,我心中堵得难受又茫然,眼睛酸涩,浑身都涩得发紧发痛,我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仿佛变成一个无壳生物,被光一照,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有短暂地希望我能扒下身上那层“哥哥”的壳,在米兰面前变回一团弱小的生命,并告诉他,我不是乔什科,我送你礼物,是出于约书亚本虫的意愿。

但我和乔什科长得太像了,脸像,身形像,甚至连鳞翅都是一模一样的。

要扒下这层壳实在太难,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不确定。

[笔者记录到此,米兰先生出声暂停采访五分钟,约书亚先生的情绪稍有波动。但没有上一次采访那么棘手,采访很快顺利进行。]

新联盟和华沙的合作宴会如期举行,我仍按时抵达宴会。

不出意料,米兰第一次以阁下身份进入社交圈的形象的确引起了无数窃窃私语。

他穿着厚重礼服,头戴黑纱,坐在轮椅上,我站在他身后即护卫也是一种警告。

华沙家族并不会因为乔什科的死亡而忽视米兰阁下。

米兰阁下仍是华沙家族重要的一员。

米兰的家族也来了虫,他们有些惊异于华沙家族对米兰的重视,很快便带着笑围绕上来。

我的雄父,大哥二哥的姻亲阁下也绕过来,以米兰为中心形成一个社交圈,我知道,这是他们要给米兰撑场子。

米兰家族的行为我早在十个月前就汇报过了。

雌父本就不喜新联盟,雄父疼惜米兰的遭遇,哥哥们对新联盟的行为不齿,姻亲阁下们比米兰大很多,他们照顾米兰像照顾自己的后裔。

他们过来后,我再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毕竟我不是乔什科。

这点令当时的我心中压抑又烦躁,我告诉雄父,结束再喊我来,随后臭着一张脸离开他们的社交圈。

我听力敏锐,离至一半还能听到有雄虫在说我脾气不好,说华沙重视米兰是一回事,让我亲自回来当护卫又是另一回事了,说我可能会因为乔什科的原因迁怒米兰,说我有可能动手殴打米兰。

我说过,我和乔什科相似,并不只是外表,性格上我们也有相通的地方,比如脾气暴躁和军事作风暴虐。

这几道声音在我耳边轻飘过去,我当即就站住脚,转身去盯那个说我会动手打米兰的虫。

我那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撕了他的嘴,把他的舌头抽出来,再用治疗针治好他,详细问问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如果说得我不满意,我会再拔一次,直到他详细说出缘由。

雄父第一时间发现我停住脚步,他马上瞪我,用眼神示意我去阳台,不然就喊大哥或者雌父过来拧我胳膊。

我在雄父身边长到10岁,我熟悉雄父每一个眼神的含义。

但我没有去阳台,反而继续往回走,我的眼睛变成兽瞳,光线在我视觉里产生变化,我盯着那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