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什卡表情凛然,眼含审视,气势沉着如刚刚拍完极东新闻宣言海报,但他的唇肌肉此刻却在微微抽动,时不时抽漏出一点点犬齿齿尖,下眼睑肌肉更是隔几秒就抽筋似的虬跳一下;英俊威严的极东总长看似面无表情,但五官正各忙各的局部微操。

一个军雌言不由衷对另一位军雌硬挤夸奖的表情非常有喜剧效果。时寸瑾的笑意一起来,涌泉似的源源不断震鸣胸腔,又因为本身肤色浅,多笑了一会,血液流速稍快,笑意在时寸瑾脸上晕出浅红。

一脸喜剧效果的极东总长僵了一下。但很快,阿努什卡抻动脖颈,低下脑袋,用侧脸轻轻的、珍惜地贴着眉眼生笑的爱侣的额侧,阿努什卡轻吻时寸瑾流光溢彩的鬓角,低沉地说:“笑出来,允许我品尝。”

时寸瑾仰了一下头,闭眼克制了一下,慢笑出声:“只是因为这位中士的姓氏有点少见。”

阿努什卡却忽然想起自己之前也受过类似的唇伤。

他盯了时寸瑾几秒,回忆起几年前某个时期,眸中瞳点轻微变形,从圆点立成半兴奋的菱形圆针状,“……的时候,我,”低磁的声线也有点沙哑了,像饮了过多的酒,阿努什卡沉醉又有点紧绷地说:“…有类似唇伤,那时候接吻,你就很喜欢吻我的唇伤位置。”

不管是生物本能还是爱情欲./望,阿努什卡对时寸瑾的一切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尤其是那些因为源自脑反应出现的情绪波动,脑神经控制生物一切运作,拟成文学描述就是爱侣的微笑源自灵魂的波动。

虫族本土的浪漫就是喜欢什么,就全吃进嘴里。只要是时寸瑾的情绪,哪怕仅一瞬间的笑意想法源头,时机合适,阿努什卡就一定会深究。

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们躺在双人沙发上,头靠头,脚缠脚,相拥着一起排布蜜月计划和备选方案,时不时交换一个浅吻。这就是合适的时机。阿努什卡露出一点尖锐犬齿,齿尖抵了一下自己薄薄的下唇,唇表毛细血管破裂,透出细细血腥气:“你喜欢――我迷恋你吮我伤口的感觉,现在要不要试试?”

“我上一次听到比基尼这个词,是一条毛色漂亮的金毛犬,它喜欢追咬自己的尾巴,咬不到还要对自己的尾巴发脾气。”时寸瑾只好轻咳一声,像模像样地再补一句:“真的是因为姓氏笑。”

极东总长相信了,并且一秒都没有被突兀转场的犬科解释干扰深情对视。

阿努什卡低头,吻了一下伴侣笑着的眉眼,神情自然的就好像时寸瑾刚刚做了个讨吻动作而不是讲狗。阿努什卡顺手去摸关机丢一边的指挥环,“想养狗?旅行结束回去,种类清单会放到你的桌子上。或者你想现在就看?稍等五分钟。”

“放过你的副官团。”时寸瑾好脾气地说,脸仍是枕着阿努什卡臂弯仰头的姿势,时寸瑾的眼瞳向下移视,澄透的银眸藏在尖翘的睫影中,慢条斯理地瞥了阿努什卡一眼,“饲养犬科需要投入大量关注,关爱,频繁互动与出门兜风,我的工作行程不合适养狗。”

“……”就为这一眼,阿努什卡选了这个变灰的名字做此次行动的代号,无恶无嫌,心甘情愿丢掉什么明星军雌什么黄金之主什么极域一领总元帅的万丈光芒,变成一个【顶着烂泥巴发色的破相保镖!】的小人物。

“泥…”时寸瑾几乎不对阿努什卡用奇异天赋,奈何阿努什卡此刻心声烈得像入伍宣誓那样隆重,时寸瑾的感知多少还是‘听’到了一点:“不至于。”

阿努什卡安静几秒,低头,张嘴,咬了一下爱侣的耳朵,又吻了吻,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汪。”

“得了。”时寸瑾心领神会,说,“别得寸进尺同时需求伴侣和宠物应得的关…”阿努什卡低头,顺着爱侣微开的唇缝,捉吻那条能说会道的银舌头,不让爱侣讲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