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怀里躺着到时舒服,一贯娇气的女子并未拒绝,舒服地阖上眼。

怀里的女子柔软得不可思议。

裴珩垂睫,眸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喉结滚了一滚,收回视线,受伤的手重新拿起公文,而那只完好的手不自觉地揉捏着她的腰。

被服侍得舒服妥帖的女子却扭来扭去地不老实。现在,扭得他心火四起。

裴珩将手里的公文丢到一旁去,一把将她从怀里抱到一旁坐着,呷了几口茶,将那股子邪火压下去。

无端端地被丢到一旁的女子不满,“我马上就要睡着,大人这是做什么?”

裴珩松了松领口,面不改色,“热。”

她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见一贯最讲究仪容的男人辆领口都扯开着,好像真的有些热,只好作罢。

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马车里愈发闷热,很快她背后起了汗,兜衣湿哒哒地贴在背上,十分不舒服。

她想要脱掉外袍,可便宜前夫就坐在身旁,实在不好意思光着胳膊,只好拿扇子扇风。

哼,都是老狐狸不好!

她忍不住觑他一眼,见他又在看公文。

有所察觉的男人扭过头来,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问:“这样骗我做什么?”

还在恼他的女子轻哼一声,十分小性地扭过脸去,伸手推开车窗。

这会儿也不知道到了那里,极目处全是一望无际的金灿灿的农作物,田间有不少的百姓再劳作。

她五谷不分,也不知那些是什么,只闻到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淡淡的粮食气息。

属于丰收的味道。

他突然道:“这一片麦田是你的。”

她闻言惊讶,“我的?”

他“嗯”了一声,“从寺庙回来,我会叫人把田契拿给你。”

纾妍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嫁妆,一时又想起她还在跟他发脾气来着,于是打定主意不同他说话。

大约又行了一刻钟的功夫,天上滴答滴答下起雨来,冲淡了空气的烦闷,带来一丝凉爽之气。

这一次的雨比之前的雨都来得急,不多时的功夫下得天光黯淡,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还闪过一道紫蓝色闪电。

一向最害怕打雷的纾妍赶紧关上车窗,将外头的风雨阻在外头。

她听着不断地敲打着车顶的雨水,心中惶惶然,抱膝蜷缩成一团。

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揽着她的肩膀。

她扭头一看,对上一截洁白冷硬的下颌。

他温声道:“我这样抱着你,睡吧。”

她未作声,但心里却莫名感到安全,乖乖伏在他膝上阖上眼睫。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在她耳边唤她。

她缓缓睁开眼,马车里的光线彻底黯淡,而她不知何时又躺到他怀里。

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嗓音低沉温柔,“到了。”

她自他怀里坐起身来,听着外头的雨声,伸手推开窗子,果然见一座巍峨雄伟的寺庙出现在蒙蒙细雨里。

这时车门亦被人推开,淡烟与轻云撑着油纸伞出现在眼眼帘里。

还有些迷糊的纾妍被便宜前夫扶下马车,一股子混合着植物与佛寺里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

头脑清醒些许的纾妍望着眼前笼在雨雾里的千年古刹,只觉得似曾相识。

她迟疑着抬起眼睫看向裴珩,“我从前总来这儿吗?怎这样熟悉?”

淡烟与轻云闻言对视一眼,一时不知是忧是喜。

当日小姐一到帝都,就传来家主与公子落难的消息。

沈家在帝都本就没什么亲戚,老宅也被查封,昔日的旧交亲戚各个避之不及。

小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