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裴珩眉头紧蹙, “她究竟吃了什么?”
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轻云哭道:“晚饭时云阳县主让人端来一盅药膳汤,说是给小姐补身子,那汤香得很, 小姐贪嘴多吃了一碗。谁知没多久就嚷着热, 然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轻云今年才十六,未晓人事, 昔日裴珩与小妻子敦伦时大多都是年长几岁的淡烟收拾残局,因此根本不知自家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儿,于是又补充,“小姐总说心里痒,说有虫子爬进她的心里,正在吃掉她的心脏……”
裴珩大抵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自己今晚亦是燥热难挡,定是参汤汤里加了药!
他吩咐,“即刻去向母亲拿药膳的方子,待会儿秦院首来后拿给他瞧。”顿了顿,又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轻云应了声“是”,慌忙出了内室。
这会儿纾妍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夹紧衾被也缓解不了心底的痒意,羞恼得呜咽出声。
“别怕。”裴珩伸手想要抱抱她,谁知她一把捉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裴珩闷哼一声,没有挣脱,将她一把搂在怀里,粗粝的手掌轻抚着她湿漉漉的脊背。
纾妍不是第一回咬他,这回却也连皮儿都没啃破。再加上她被他的手掌抚弄得似乎缓解不少痛楚,忍不住把脸埋进他宽大的手掌,呜呜哭道:“你这个人怎这样坏?不就吃了你家几口糖葫芦,你同你母亲就要下毒害我,我若是死了,做鬼也缠着你……”
裴珩手心里满是她的泪,一颗冷硬的心似乎也被浸泡在她灼热的泪珠里,嗓音沙哑地哄道:“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你乖一些,我帮你把虫捉出来好不好?”
她抬起绯红的面颊,泪眼滂沱地望着他,“如何捉?会不会疼?”
裴珩对上那双天真不谙世事的眼,喉结滚了一滚,嗓音愈发喑哑,“你听话就不会疼。”说着,宽大的手掌贴着她湿滑光洁的脊背往下滑。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娇娃娃只觉得他的手掌所到之处心里的虫子果然少了些,乖巧地把脸贴在他冰凉的颈窝,哽咽,“我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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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