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妍不明白她为何说这句话,正欲问,外头突然传来狗吠声。
纾妍好奇:“哪儿来的犬?”
宁氏:“你爹爹在岭南养的猎犬,昨日一直说帝都贼多,不放心你,你放心,它不咬自己人。”
纾妍从床上坐起来。
那它现在吠什么?
*
裴珩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房里。
隔壁那条站起来有半人高的犬还在吠个不停。
书墨奉了一杯茶上前,觑着自家公子的神色:“要不,我去买一包耗子药?”
这个沈将军也真是的,居然在娘子院子里拴了条狗,这不摆明防着公子。
明明从前沈将军与公子极好,怎做了翁婿,反倒这般嫌弃公子……
裴珩轻轻揉捏眉心:“你下去吧。”
这一夜,已经习惯与小妻子同睡的男人孤枕难眠。
翌日一早,他特地去接小妻子,谁知出门,就见小妻子与大舅子已经坐上马车。
也不知两人说些什么,大舅子的手放在小妻子的头上,眼神里尽是宠溺。
几乎一夜未睡的男人盯着那只手,下颏绷得很紧。
沈括敏锐地察觉到那道过分灼热的视线,一转脸就见不远处的男人,向他颔首,算是见礼。
纾妍这时也瞧见前夫,想起昨夜的犬吠,想要问问他有无事,被哥哥一把拉回来。
纾妍疑惑地看向哥哥,沈括微微摇头。
裴珩将他两兄妹的神情尽收眼底,上前一步:“我送六小姐去铺子。”
比起沈父的暴脾气,沈括温和得多:“裴阁老对沈括的大恩大德,沈括没齿难忘。这些日子有劳裴阁老,往后我来接送我妹妹。”
直到马车离去,面色阴沉的裴珩还站在原地。
纾妍收回视线,对上哥哥担忧的眼神。
沈括问:“听说傅承钰回帝都了?”
罗刹将军凯旋的消息恐怕天下皆知,只是纾妍没想到哥哥会提及他,愣了一下:“去剿匪了。”
沈括:“他弄去的?”
纾妍惊讶:“哥哥怎知?”
沈括笑:“我不过摸摸妹妹的头,他都像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看我,更可况是傅承钰。”
纾妍听了这话,一张雪白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她迟疑:“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他?”
沈括:“他对我们全家有恩,我非但不讨厌,还很敬服他。但身为大舅子,他欺负我妹妹,我心里自然不高兴。”顿了顿,又道:“父亲心里生他的气,这些日子你乖乖地,莫要搭理他。男人都是贱骨头,得挫一挫他的性子,他往后才珍惜你。”
纾妍嘴唇颤了颤,眼眶湿润。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她哽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非要和离,是我不想同他过了。”
沈括微怔,随即安慰她:“那就换一个,咱们沈家又不需要贞洁烈女。妍妍,咱们沈家欠他的,我同父亲来还,你莫要因为救命之恩,屈从于他。哥哥希望你同从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喜欢什么人就去追。”
纾妍想要解释并不全是因为救命之恩,是老狐狸色诱她,她一时色令智昏,没能坚守底线。
可这话哪里说得出口,最终乖乖应了声“好”。
这一日沈括都待在铺中。
他生得丰神俊朗,性情温文尔雅,有问必答,一点儿世家公子的骄矜也无,引来不少女客。
就连隔壁的笑娘也往铺子跑了好几遍。
未到傍晚,沈清官复原职的消息传遍帝都。
铺子打烊得早。
家中特地摆了酒宴,宁氏提议:“虽是家宴,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