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夫的人品,就算他们和离,他也会保她全家无忧。

可见人跟动物一样,都懂得趋利避害。

傅承钰把脸埋进她白嫩的掌心里,哽咽,“妍儿,我真的好不甘!”

纾妍掌心灼热一片。

曾几何时,她也不甘过,但不也过去了……

“裴承钰,人生在世,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都要向前看。”

一句“裴承钰”,将二人的关系拉回到现实中。

傅承钰从她掌心里抬起通红的眼:“那我能留下来用饭吗?”

纾妍弯着眼睫笑:“当然可以。”

他们少时相识,彼此陪着对方走过一段最美好的岁月,就算此生无缘,但他在她心中,永远都会有一席之地。

*

裴珩打量着眼前的院落。

她一向娇气,不曾想竟然选了这样一处简陋的住处。

他的眸光落在拴在一旁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微微眯起眼睛。

书墨一眼就认出那匹马正是七公子的坐骑,心里一颤,赶紧上前敲门去。

片刻的功夫,门从里打开,一生得壮硕的仆妇探出头来,“找谁?”

书墨问:“沈娘子。”

她正欲说话,一抬眼看见他身后的裴珩,呆愣片刻,红着脸道:“我这就去禀报!”说完门都忘记关,朝后头跑去。

裴珩大步跨入院子。

后院。

孙仆妇一脸激动:“外头又来了一位模样生得极好的郎君来拜会娘子!”

也不知主人家是什么来历,认识的郎君一个赛一个尊贵好看,尤其外头那位年纪稍长些的,天哪,那个模样气度!

上一回瞧见这样的人物,还是好些年前当朝首辅打马游街时哩!

纾妍瞧她这幅模样,猜测这回定是前夫。

她看了一眼傅承钰,实在不想让他二人碰面,吩咐:“就说我不在。”

话音刚落,一头戴大帽,身着紫袍的美貌郎君已大步入了月门,朝这边行来。

果然是前夫。

他竟也拎着一条鱼。

孙仆妇没想到他竟闯进来了,忙迎上前,结巴:“我,我们娘子,说她不在!”

裴珩的眸光落在纾妍身上。

纾妍:“……”

裴珩将鱼递给孙仆妇,大步入内,瞥了一眼傅承钰。

他双眼通红,显然哭过。

一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裴珩心里的火气蹭蹭往外冒。

定是他又在她面前扮可怜,哄得她都不肯见他!

他压抑着怒气,不动声色地问:“说什么那么热闹?”

纾妍不语。

傅承钰站起身向他见礼问好:“不过聊一聊天气。”

“既聊完就走吧。”

他挨着纾妍坐下,以男主人的姿态下逐客令。

傅承钰不动,巴巴看向纾妍。

纾妍头都大了。

前些日子他二人争风吃醋的情景历历在目。

不过当时前夫争的也不是她,也不知他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是我留他用饭,这里是我家。不知大人来做什么?”

裴珩不语。

恰巧此时,孙仆妇拎着鱼问,“那晌午先蒸哪一条?”

纾妍忙起身:“二位请先稍坐,我去厨房看看。”

裴珩目送小妻子出了月门,方收回视线,冷冷看向的侄子:“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