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三年前纾妍第一回来府上说起。
“当年,大娘子特来拜会县主,她就在县主跟前搬弄是非,惹得本就对这门亲事有意见的县主不快,出言羞辱大娘子。”
大娘子管家后,孙氏偶然间发现二娘子贪污公中银子时,引导二娘子栽赃给大娘子。
又如何地在县主跟前推波助澜,以至于县主对大娘子愈发不满,甚至以子嗣为由,劝云阳县主将李表小姐接来府上,并在大娘子跟前透露,李表小姐是主君心尖上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人毛骨悚然。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后宅女子能有这样的心机。
书墨忍不住问:“二娘子针对大娘子也就罢了,大娘子与她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她为何要这样做?”
翠儿觑了一眼主君,颤声道:“小姐她嫉妒大娘子能够嫁给主君。小姐当初之所以嫁给五公子,也是因为想要离主君近一些。为此,她还曾给县主下过药,借着照顾县主的身子为由,借居在府中。”
书墨闻言,一脸震惊。
怪不得他总觉得孙娘子看自家公子的眼神颇为奇怪,刚与五公子成婚那会儿,害常借故送点心来。
原来她竟然存了这样肮脏的心思!
“小姐她还让李表小姐去哄骗大娘子,说是可拉进二人之间的关系,早日进门。大娘子得了离魂症后,她又让李表小姐去刺激大娘子,只是大娘子什么都不记得,不上李表小姐的当。”
“还有寺庙,也是她告诉李小姐,大娘子服用避子药……其实,是她在大娘子的补药中下了避子药。”
“……”
“后来李表小姐上吊,怂恿县主请道士驱狐妖,以及让李表小姐扮作道士,故意当众拆穿大娘子举家被流放一事!”
“奴婢知晓的全都说了,求主君饶了奴婢一命!”
裴珩示意书墨将她带到云阳县主跟前,让她把那些话说给自己的母亲听。
直到那婢女被拖出去,裴珩仍旧端坐在圈椅中。
此刻天还未亮透,一缕曦光透过窗户,在他洁白似玉的面颊上投下一片阴翳,沉郁而阴戾。
书墨小心上前请示:“五公子已经出府,现在可要去抓孙娘子?”
裴珩回过神来,眼神冰凉刺骨:“让她自行了断,否则,我就让整个孙氏一族给她陪葬!”
*
书墨到孙氏所居的后院时,孙氏正拿着那纸和离书正坐在窗前晒太阳。
孙氏知道,她没活路了。
其实成婚那么久,她心里一直都很嫌弃他。
直到此时此刻,她又觉得,也许当初不执着于那一抹根本不属于自己的雪光,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书墨将一瓶药放在桌上,一字不差地转述了自家公子的话。
是鸩毒。
孙氏哂笑一声:“他那么恨我,为何不亲自来看我了断?”
书墨着实不理解她这种人。
明明当初救她的是五公子,可她这些年居然一心惦记着公子,甚至为了能够多瞧公子两眼,居然还嫁给五公子,甚至还因为嫉妒毒害娘子。
他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如此歹毒且偏执的女人!
思及此,他冷冷道:“公子不想听见有关孙小姐的任何消息!请孙小姐上路!”
他那个人,除却对待在意的人,对谁都是这样无情。
孙氏拿过那瓶毒药一饮而尽。
鸩毒见血封喉,肝肠寸断,大口大口的血自她口中溢出。
恍惚间,她又回到当日初遇他的场景。
衣冠胜雪的俊美男人手持利剑,指向那群差点侮辱了她的山贼。
可这一回,她的眸光终于落在面前将他护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