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纾妍的小腹又开始抽痛,在湿冷的微风中瑟瑟发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傅承钰不过迟疑的功夫,裴珩已经先他一步,大步跨到纾妍面前。

纾妍以为他要发作,谁知他竟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子很暖和,一瞬间被暖意包裹的纾妍疼痛也有所缓解,傻愣愣望着他。

他冰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回去再同你算账!”

纾妍见傅承钰面色难堪到极点,赶紧挣扎着要下来,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糟了!

她顿时动也不敢动,哪里顾不上什么新欢,把滚烫的脸颊埋进旧爱的心口,恨不得他赶紧带自己走。

有所察觉的裴珩抱着小妻子要离开,傅承钰却拦住去路。

裴珩扫了一眼正朝这边迎来的人,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眼神看向傅承钰。

一股无形的寒气逼进。

那是常年处于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经年累月养成的赫赫威仪,饶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傅承钰都能感受到那种迫人的压力,激得他汗毛竖立。

傅承钰下意识抚向腰间,却发现今日并未带武器。

已经行到廊庑下的青衣郎君也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探究的眸光在他三人之间流转,“你们两叔侄在这儿?”

裴珩冷睨了他一眼:“宁王殿下怎来此?”

被他坑了好几回的宁王有些怵他,立刻收回视线,一脸惆怅地望着雨幕,“今日中秋节,人人都有家人陪,唯独我孤家寡人,所以出来走走。”说完,看向裴珩怀里,一脸疑惑,“侄媳妇这是?”

裴珩:“内人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向殿下请安。”

“无妨,”宁王揶揄,“怀谨与侄媳妇真是伉俪情深。”

裴珩不置可否,“微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言罢,抱着小妻子向园外大步行去。

直到他消失在绵绵雨幕里,宁王啧啧两声,“你说你这叔父怎好似烧起了第二春,从前也不见得他与你婶婶感情这样好。自从你婶婶得了离魂症后,成日里蜜里调油得好,上回我在寺庙不过跟你婶婶说了几句话,他竟然拿皇兄吓唬我,这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我给弄到江南去!你叔父那个人看着皎皎君子,实则打小就憋着一肚子坏水!”顿了顿,嘱咐:“这话你可别说给他听!”

傅承钰收回视线:“殿下放心,微臣绝不会同人乱说,今日微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陪殿下吃两杯茶,再一同去宫中赴宴。”

*

纾妍没想到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来癸水了。

热意一阵又一阵,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垫在身下的紫红色衣袍几乎湿透了。

她偷偷地抬起湿润的眼睫,对上一双深黑冰凉的眼。

方才在心上人面前温柔缱绻的女子又变得骄纵任性,抬起下巴:“大人这样看我做什么?”

裴珩见她都弄成这样,竟然还敢在他跟前逞能,偏过脸看向窗外,洁白的下颌绷得很紧,足足平复了半刻钟,才将心头滔天的怒火压下去,将她脖颈上湿漉漉的丝帕解下来,又拿帕子擦干净她发丝与面颊的水珠。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女子瞪大的乌瞳氤氲出水雾,眼圈红红的,可怜得像是被拔了牙的小兽。

他问:“疼得要紧?”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裴珩顾不得她全身是血,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放在她小腹暖着。

纾妍人都疼迷糊了,人也越发冷,紧贴着他结实温热的胸膛,本能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渐渐地,裴珩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她双眼紧闭,浓黑纤长的眼睫歇落在苍白如纸的下眼帘,唇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