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窗外传来“轰隆”一声雷响。

她吓得缩了缩脖子。

裴珩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是我屋里的香没了, 我夜里睡不着,想让霓霓陪我。”

纾妍小声道:“既然如此,裴叔叔何不再寻个好婶婶, 夜里也好给裴叔叔铺被暖床。”

裴珩在她耳朵咬了一口, “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纾妍捂着耳朵娇声娇气喊“痛”。

裴珩伸手替她揉揉耳朵,命人备水给她沐浴, 自己则继续去处理公务。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 周身氤氲着玫瑰甜香的女子抱着小狗出来。

裴珩正聚精会神地看公文,眉头紧锁。

纾妍扫了一眼那纸公文。

好像是江南道的税收出了岔子。

裴珩回过神:“困了可先去睡, 不必等我。”

纾妍:“看着裴叔叔送我小白的份上,我给裴叔叔变个戏法好不好?”

裴珩放在手中的公文:“霓霓还会变戏法?”

“自然。”纾妍把怀中的小狗放到地上,拿出一方帕子覆在他眼睛上,“我数到三,裴叔叔才能把帕子拿下来。”

裴珩看她这样神秘,以为她真会变戏法,在她数到三时,拿下帕子,待瞧清楚她的“戏法”,愣了一下,扶额笑了起来。

纾妍把脸凑过去:“裴叔叔笑起来真好看!”

其实上回在湖心小筑她就想要同他说,只是当时见不得他得意。

但他待她太好,她又忍不住想要哄哄他。

裴珩微怔,“霓霓喜欢我笑?”

纾妍困惑,“难不成我过去不喜欢裴叔叔笑?”

裴珩不知,亦不大记得过去三年有无像现在这般对她笑过。

他从小被当作家主培养,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要求。

一个上位者最好的情绪便是没有情绪。

几十年来一贯如此,这种习惯根深蒂固。

更何况,他本就不爱笑。

也许是这世间的一切太过容易看透,让他失了兴致。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同她过去三年的所作所为……

裴珩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除了我,霓霓还这样扮鬼脸哄过谁?”

纾妍掰着手指数:“爹爹,姨母,大哥哥,二哥哥,还有……”

裴珩捏住她的嘴。

纾妍:“:(“

裴珩揉揉她的头:“去睡吧。小狗不许上床。”

纾妍巴巴望着他,“它洗澡了。”

裴珩:“那也不许。”

纾妍撇嘴。

不近人情的老狐狸!

裴珩:“可带入房内。”

纾妍这才高高兴兴抱着小狗回卧室。

雨越下越大,一向不把公文留过夜的男人起身去沐浴。

他回房时,小妻子已经睡着,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嫣红的嘴角微微上翘。

裴珩上前,把那只小狗连同它的窝一同拎出卧房。

被扰醒的小狗见是他,呜咽两声把脸埋进腹中。

裴珩重新回房,刚躺下,“轰隆”一声雷响。

小妻子像是受了惊吓,闭着眼睛喊:“裴叔叔!”

裴珩忙将她搂在怀中,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她无意识地把脸埋进他心口,双只柔若无骨的手也缠在他腰上。

男人的眼眸里流露出浓烈的情欲,但最终什么也没做,轻轻拍着她的背。

翌日。

纾妍睁眼时,屋子里暗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