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哥哥也对自己的母亲只字不提，莫尘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隐隐觉得，他们都是缺少母爱的孩子。

大哥的母亲是个身份高贵却早逝的女人，这是他知道的。但是相比之下莫家第二任女主人就要显得神秘得多。他只知道二哥和三哥的生母名叫季柔，至于她现在身在何处，是活着还是死了，莫尘一概不知。莫家没人提起，就连外人也并不知晓，仿佛这个女人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干净了一般。

尽管此刻莫尘一点都不想同莫枭玥有过多的交流，但他实在好奇。他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便直接开口问了，“你的妈妈呢？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提？”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久到莫尘都以为对方睡着了。莫枭玥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盯着黑暗中虚无的地方，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因为她......不配做我的母亲。”

带我离开

62.

之后的一整夜莫尘都没有睡着，他听着身后逐渐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便知道莫枭玥已经入睡。

许是快要到早晨了，天边已经隐隐有微弱的光从云层中探了出来，莫尘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这么睁着眼熬了半宿。他心情异常烦闷，身体的疼痛和不适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和自己的亲生哥哥睡了。虽然平时都不怎么将莫枭玥当做是哥哥看待，但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倘若被世人知道了，亦或是被沈樊知道了，他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他会觉得自己很脏吗？莫尘想到这，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从床上坐起身，抱着膝盖，将自己整个团成了团。

“......我会下地狱的吧。”莫尘喃喃自语着，而后他转过头看向了身旁仍然在熟睡着的人。莫枭玥睡得很沉，他的神色无比安详，就连眉目间都透着温和。“你也一定会和我一起下地狱的。”

莫尘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觉得继续再和莫枭玥呆在一块儿他就要窒息了，他现在只是想出去转转，便随意在身上披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门。莫尘刚一将门关上，莫枭玥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莫尘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久到天都要亮了。这个庄园是在山上，地理位置非常适合观赏日出。他看着远处山峦间透出的微弱的金色光芒，恍惚了许久。正看得入神，身后却传来了两道异常突兀的声音。

“快点快点，太阳都出来了！”

“漾漾，你的腿受伤了，慢一些吧......”

莫尘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身望过去，便见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腿上还缠着纱布，但依然努力着想要再走快些。待她们走近时，莫尘才惊觉，这两人他都认得。

那个腿上缠着纱布的女生竟然是昨日被莫枭玥教训了的那个，她腿上的伤也应该是被莫枭玥拉下马摔伤的。而扶着她的另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好巧不巧也刚好是莫尘认识的人，正是前不久才被莫尘拒绝的学妹，柳映。

柳映一抬头也正好看见了莫尘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们。他面色苍白，眼底也泛着乌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郁和憔悴，但阳光却偏偏撒在他半边身子上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柔和了一些，反倒是中和了身上原先的那股子阴郁低沉的气息。柳映有些呆愣，她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莫尘，不自觉地便叫出了声：“莫尘学长......”

被扶着的那个是柳映的同胞妹妹柳漾，是个暴脾气的主。她见柳映这个反应，便也跟着转头看了过来，一看清莫尘的长相就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莫尘磕磕巴巴的叫嚣道：“你！你你你......”

这两个姑娘见到莫尘的反应倒是恰好相反，一个红着脸一脸羞赧，像是见到了情人；一个倒是杏眼圆瞪，红着脖子像是见了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