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她肋骨的指节。
还有……
他在明暗交叠中望向自己的眼睛。
啊!
简直要命。
明灿立马弹了起来,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往窗边走,深吸一口气,站在窗边,她习惯性地把窗台边上放着的小喷壶拿起来,刚要给郁金香浇点水,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郁金香我刚才已经浇过水了,这几天不用再浇了。”
霎时愣住。
她觉得她似乎被人监视了。
明灿抬起头,往西边看过去,三楼角落的窗帘如往常一样紧闭着,片刻过后,她收回目光。
下一秒。
抬手把窗帘拉上了。
眼不见心不烦。
岑树正好抽完了他最后的一根烟,熄灭的烟头在地上随意地落了一片,他看着被陡然拉上的窗帘,半晌,抬了抬他早已僵硬的腿,踩过烟头,他脱下羽绒服随手扔在一遍,仰面倒在刚铺好的洁白大床上。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仅有的一簇光亮被黑暗吞噬也没有动静,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翻了个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板吃了一半的药片,动作熟练地撕开铝箔纸,拿出一颗放进口中。
闭上眼。
他开始等待。
要等待多久?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整整一个夜晚,这里面存在一定的运气成本,不到最后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否会拥有这个好运气。
春夜寒冷又漫长。
他安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直至天明。
明灿订的花在下午的时候送到了店门口,她粗略理了一下,损耗的部分拍照和老板沟通后折了下回的差价,接下来的时候便是打花刺和换水剪枝,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干过,动作略显生疏。
终于处理完一批,她转个方向去拿新的花,才打了两支,突然察觉到指尖猛然一痛,她停下来看了下,才发觉是玫瑰的刺透过手套扎进了肉里,皱了下眉,取下手套,下意识吮吸了一下扎出血珠的手指。
指尖微痛。
口中有淡淡咸味。
考虑到等会要碰水,明灿犹豫了一会,还是进店里抽屉里拿了个创口贴,简单缠了一圈,刚走回门口,看见一辆警车在眼前停下。
很快车上走下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她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和疫情有关,出现了确诊或者疑似,转念一想,这应该是疫情防控中心的事,再怎么着也轮不到派出所去管。
奇怪……
她不自觉停下脚步。
警察下了车以后直接上了台阶,走在前面那个年纪大点的警察拿出手机似乎是比对了会信息,又来回观望了一遍,才朝着正疑惑着站在门口的明灿开了口。
“请问岑树是住在这里吗?”
明灿一愣。
紧接着摇了下头。
说话的年迈警察闻言皱起了眉,他身后的年轻警察在这时一个大跨步从地上的残花残叶上踩过,走出几步停下,仰头往墙的最上沿看了看,“云水街18号,地址没错。”
明灿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几个字,想了会终于记起来,是岑树的身份证,那天签合同,她匆忙看过一眼,那个时候她还好奇过到底是哪一栋,没想到竟然就是这里。
这也就是说……
他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
明灿想到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却一次都没有提起过,疑惑的同时生出几分奇异的感觉来,抿了下唇,说:“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年迈警察说:“岑树,你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