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相府夜宴比朝廷殿试还重要?”司马懿抬起长眉戏谑地反问道。
“仲达,曹操为人多疑,可容不得他人在其面前耍手段。”司马朗把脸一沉再一次警告了司马懿。须知一直以来司马懿都称病在家,用风痹症来搪塞来自各方势力的征召,直到此次喜得贵子才露了马脚。以司马朗对曹操的了解,曹操在得知此事之后,必不会放过曾经欺骗过他的司马懿。所以趁着这次朝廷开科取士的机会,司马朗派出下人将司马懿强押来邺城参加科考。而司马懿也没让司马朗失望,他不仅轻而易举地连过初试、复试两轮测试,还给考官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只是这会儿眼见司马懿一副对夜宴不以为然的样子,司马朗不禁有些担心他的二弟会在今夜再次“犯浑”。
事实证明司马朗的担忧完全不必要,司马懿虽曾有过待价而沽之心,但他也知以他目前的地位与身份根本没资本在曹操面前耍手段。因此面对一脸郑重的兄长,司马懿当即收敛起了玩笑之心,拱手一拜道,“兄长放心,懿绝不会拿司马家百十余口性命当儿戏。”
司马朗盯着司马懿端详了半晌,旋即伸手扶着对方的肩膀勉励道,“仲达,汝之才智在为兄之上。若能抓住此次开科取士之机,汝之成就亦会远超为兄。曹公已向天下士子许诺,此番科举拔得头筹者可官拜中郎。”
确实,对于年轻的士子来说,一出仕就担任中郎一职,绝对能堪称前途无量。但是司马懿的志向显然远不止于此。在他看来无论是中郎也好,大夫也罢,都只是些看人眼色的小角色而已。在眼下这个乱世,真正掌握实权的人,是像曹操、蔡吉那样握有兵权的诸侯。想到这里司马懿不禁撇过头自嘲道,“中郎又如何?即便是官拜三公,亦不过是泥胎木塑。”
“仲达……”司马朗知道弟弟是在暗指汉室大权旁落,但是眼下的局势却让他只能无言以对。
“罢了。曹丞相好歹说过会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司马懿说罢,将目光转向了车外逐渐清晰的丞相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六节 图穷匕现
雷鼓一通,吏士皆严;再通,什伍皆就船。『雅*文*言*情*首*发』整持橹棹,战士各持兵器就船,各当其所。幢幡旗鼓,各随将所载船。鼓三通鸣,大小战船以次发,左不得至有,右不得至左,前后不得易....
鱼雁灯下曹操伏案疾书,将他对水战的见解一一化作笔下的《战船令》。诚然纸上的内容充满了杀伐之气,但白皙的绵纸衬着曹操金花细落的笔迹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就在两年前曹操还严禁官吏使用绵纸抄写公文,原因是绵纸的成本高于竹简。不过这两年绵纸的价格一路下跌。目前其价格虽还不至于平易近人,却远比同样细腻白皙的左伯纸来得便宜。特别是在蔡吉将东莱绵纸的制法转让给朝廷后,曹操不仅爽快地终止了禁纸令,更是转而在朝中上下推广起了绵纸来。
曹操之所以会如此快地转变对绵纸的态度,一来是纸张确实比竹简轻便耐用,二来则是蔡吉已凭借纸书和尊经阁在儒林建立起了一定的威望。反观曹操自身虽文采风流,对外又礼贤下士,却始终不得儒林承认。倘若能在邺城建一座比龙口尊经阁更大的经舍,那岂不是也能让儒林接受曹氏。 本着这一想法,曹操亲自过问了绵纸的制作。不过当得知东莱绵纸比灞桥纸白皙,比左伯纸便宜的秘密是用石灰来熬煮纸浆后,曹操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感叹,蔡安贞真是才智过人,仅凭一味石灰就能让经学的传承改头换面。
只可惜蔡吉并非每一项技术都肯像绵纸这般大方地与外界共享。像是熬盐之术、酿酒之术,乃至山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