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世家豪族多加接触,以便能更快地平定已经拿下的河朔诸郡。从而也好让这些郡县的百姓少受一些苦。不过眼下萧建部尚未抵达斥丘,照信使的汇报蔡吉判断至少要在斥丘住上一两日。
相比官道的惨相,斥丘城的情况明显比蔡吉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至少城外的土地已经有人打理,甚至还有农夫在赶牛犁地。然而同那些个在官道旁刨食的妇孺一样,斥丘城外的农夫在看到齐军之后亦像见着鬼似地连人带畜逃回了城中。当然农夫们的举动并非是在针对齐军。而是在这些百姓眼中,军队俨然已经成为了洪水猛兽的代名词,不管这军队挂着的是“曹”字旗,还是“蔡”字旗。
蔡吉对此倒也算是见怪不怪。反正她有的是向这些百姓慢慢证明与当世的其他诸侯是不同的。相比一见齐军就跑的斥丘百姓,斥丘令对齐侯的大驾光临的到来可谓是殷勤备至。正如柴凌用主动请缨的方式来向蔡吉表忠心,斥丘令则干脆将府邸让给了蔡吉住,而他本人则携家带口住进了驿站。已经有多次雀占鸠巢经历的蔡吉并没有谢绝斥丘令的好意,因为一来这是一种接受对方效忠的表态,二来住府衙也更为安全。
入夜时分,月沐浴更衣后的蔡吉,慵懒地靠卧在榻上,手持一卷《尉缭子》,任由如水的长发披肩泄下。《尉缭子》是古代颇为重要的一部兵书,杂取法、儒、墨、道诸家思想而论兵。但蔡吉最看重的是它详细记述了大量重要的古代军事条令。例如《分塞令》,是营区划分条令,规定各军分塞防守区域及往来通行原则;《经卒令》,是战斗编队条令,规定各军特有的军旗标志、士卒的行列单位及不同的行队单位佩戴不同徽章等;《勒卒令》,是统一军中指挥号令金鼓旗铃的条令,规定了金、鼓、旗、铃等指挥工具的作用和用法;《将令》,规定将军统兵受命于国君,只对国君负责,将军在军中具有无上权威,统一指挥全军;《踵军令》,是后续部队行动条令。规定后续部队作为接应部队,与大军保持的距离、前进的方向、所应完成的任务以及安全、警戒、处置逃兵的原则;《兵教》,是军事教练条令,规定了军中‘分营居阵‘的训练方式及训练中的奖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