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霓卸了妆后,也懒得再化妆,抹点护肤水,擦点口红提气色,换了身衣服,也就直接出了门。
打车到谭记给曾桢买了榴莲蛋糕,又想起小周她们,也就多买了几块。
经过外婆上回住院,程霓对三院的楼层布局也算是熟门熟路,从出租车下来,不用问人,就走到了住院部一楼。这会正是饭点,电梯门口挤着不少人,三院住院部的两部电梯,到达的楼层不同,一部到奇数层,一部到偶数层。
骨科在六楼,程霓双手插在黑色皮衣口袋里,站在等候电梯到人堆中,看着显示屏上跳跃的数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含糊的招呼声:“赵医生。”
程霓微微侧头看了眼,瞥见一臂远的距离,站了个身穿白大卦的年轻医生,身姿笔挺颀长。程霓以目光丈量,他高出自己一个头,猜测他大概有一米八以上。
那医生戴着口罩,白色口罩边沿露出的一截优越的鼻梁,深眼窝,高眉骨,只是不知道口罩底下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他站在另一部电梯门口,电梯口等候的人越来越多,他站了会儿,又逆着人流走出来,往旁边的消防通道口走去。
消防通道口的门是开着,里头光线有点暗,他走入里面,背对着大厅,侧身站着,右肩略略抵着墙壁,摘下口罩,随手团了团,扔到垃圾桶里,那是偏于清冽硬朗的一张脸,挺成熟男人的一张脸。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电梯门洞开,程霓跟随着人流走了进去,站在电梯里,也不知道那医生姓什么,刚才那人声音挺低,程霓也没听清,又觉得这人的脸有几分熟悉,但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么男人的一张脸,她要是见过应该不会想不起来。
曾桢在八床,是三人间,病房空间比外婆上次住得大一点,两张床也都住了人,程霓进去时,曾桢左肩戴着固定带,支着床桌用平板刷剧,不时发出几声笑。
程霓不见曾阿姨,问了句。
曾桢抬了下头,收起平板:“知道你要来,说她回去洗个澡,过会再来。”
程霓放下带来东西,倾身去看曾桢病服领口:“刀口大吗?”
曾桢用手指在肩胛骨处比划了个大概位置:“大概五六公分吧,我这又是疤痕体质,夏天估计没法穿吊带了。”
程霓不以为意:“到时候在刀口纹个图案遮一下不就行了。”
曾桢嗯嗯两声,去拆程霓买来的蛋糕:“怎么买这么多。”
“分一点给护士站的小周。”
两人说着话,这时病房门口进来一个医生,程霓愣了下,是刚才她在楼下碰见的那位,他这会倒是没戴口罩,曾桢说:“赵医生。”
男人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曾桢说:“还行,比前两天好多了。”
男人点点头,扫一眼床桌上的蛋糕,说:“甜品还是得少吃。”
曾桢甩锅:“赵医生,误会了,这是我朋友自己要吃的。”
男人顺势扫一眼坐着的程霓,眼睛往她脸上看了看,没再多说什么,走出病房。
曾桢见程霓盯着赵医生的背影看,用另一手碰了碰她,打趣问:“虽然这赵医生确实长得帅,但也不带这么一直盯着人背影看的吧?”
程霓收回视线:“我就觉得着这医生有点熟悉,他叫什么。”
曾桢:“赵砚舟,砚台的砚,渔舟的舟。”
这名字也有点耳熟,但程霓实在想不起记忆里有哪个人叫这个名字的。
程霓坐了会儿,将买来的蛋糕分给护士站的小周,小周拉着她聊天:“程小姐,你和于医生是不是在谈恋爱?”
程霓笑笑:“你怎么不问于医生。”
小周两手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