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岫白轻轻道?:“怎么会,如果不是你父亲,两岁那?年我就死在下?水沟里了,我答应了他要照顾你的。我没有父母,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兄弟,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男生彻底绷不住眼泪了,埋在谢岫白腿上呜呜地哭起来。
谢岫白拍拍他肩膀:“好了,别哭了,我们走吧……”
男生拽着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擦得?一脸都是乱七八糟的泪痕,见谢岫白艰难起身,连忙笨手笨脚地去扶他。
两人左脚绊右脚,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靠近另一面?的窗户,似乎是想翻墙出去。
谢岫白笑骂:“你轻点,别回头我没死在那?些?人手里,反而?被你摔成个残废。”
“……”
林涧没有再看,回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
“方便进来吗?”
里面?霎时响起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噼里啪啦叮铃哐啷,简直是人仰马翻。
林涧顿了顿,直接拧开了门。
屋内的桌子靠窗摆放,椅子倒在一边,似乎是被人慌乱之间直接当成了跳窗的踏板,凳面?上明?晃晃一个脚印。
谢岫白独自站在窗边,一手扶着伤口,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
林涧扫了大开的窗户一眼,“怎么到那?边去了?”
谢岫白:“……吹吹风。”
林涧没说什么,独自在沙发边坐下?。
谢岫白慢吞吞移过来。
“……抱歉,刚刚突然伤口疼,不小心把?你凳子弄倒了。”
“没事。”
谢岫白又低下?头去,略长的额发下?,半张脸白皙清瘦,看着很有些?不知所措。
林涧看着他拘谨的模样,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终端,静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刚刚问了医生。”
谢岫白小心地抬头:“……嗯?”
“他说你的伤口比较深,伤到你的那?把?匕首上可能有毒,”林涧说,“他很感兴趣,问你愿不愿意多留一段时间。”
“……”谢岫白慢慢睁大眼睛,整张脸都亮起来,唇角扬起又竭力忍住:“你是说……我可以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嗯。”林涧补充,“你愿意的话。”
谢岫白深吸口气,猛地扑过来,把?他紧紧抱住,“我愿意。”
林涧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想推开他,想起男生推他时那?一声闷哼,手又停住。
他略微侧过头,看到少年清瘦的脊背和?后?脑勺。
知道?不用回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这么高兴吗?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谢岫白脸上激动的神色褪去,缓缓勾起唇。
林涧。
这个时间,这个姓氏,由一个联邦上校亲自护送。
只有阿邦才觉得?他的身份很难猜。
他当然不可能把?那?些?杂碎放在眼里。
秦勒父亲活着的时候,他就能收拾他们第一次,现?在秦勒父子双双毙命,难道?就收拾不了第二次?
伤这种东西,他受过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要没死就无关紧要。
想占便宜结果死在他手里的人多了去了,谁还会觉得?他受伤就是好对付。
幸亏林涧不了解黑城的状况,也亏得?阿邦脑子缺根筋,完全没想过他的语言漏洞。
“……谢谢。”他低声说。
还有,对不起。
骗了你。
但他必须要留下?来。
这是他唯一能接触林誉的渠道?。
正如阿邦之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