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智角度来分析,谢岫白现在该做的事情不是追求昔日旧爱,而是断情绝爱,把这段过往揉吧揉吧直接扔垃圾桶。
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对林涧也是。
他的家庭已经给他的精神造成了难以负荷的重压,再来一个紧追不舍的谢岫白,让他怎么承受?
作为林涧的主治医生,他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把谢岫白从林涧身边彻底隔离,让他从此消失在林涧的世界里。
但是……
宴会上屡屡走神的青年,深夜客厅柔和的灯光,吃空的面碗,还有一反常态同意他留下来的举动……
医生手指拂过面碗放过的位置,捻了捻指尖。
见到他,你其实挺开心的吧。
所以说什么要把人赶走呢?
药不能停啊。
医生摇了摇头,无限唏嘘,“妈的,算老子命苦。”
摊上这种别扭的病人。
还好有免费的房子可以住,嘻嘻。
他关上档案,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回房间,被子一卷睡觉去了。
三天过去,大概是被林涧一碗面感动到下不来床,谢岫白没有再出现在林涧的面前。
到了第四天,医生突然一反常态地点起了猪筒骨汤外卖。
医生热情邀请林涧一起吃。
林涧原本想拒绝,余光掠过桌面上的不锈钢保温桶,走到桌边,拉开凳子坐下。
热气蒸腾的汤连带骨头一起倒入瓷碗。
酥烂的巴骨肉,喷香诱人的汤汁,还加了入口即化的莲藕,看着手艺相当不错。
林涧喝了一口,放下碗:“难喝。”
医生捧着剩下的汤:“嗯嗯嗯说的对,放这么多盐是想咸死谁?”
说着,他装若无意地说:“这厨子也太不合格了,都说了家里有病人,怎么还做这么咸呢?”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第二天,他再次招呼林涧吃饭。
这次是清蒸鱼。
鱼肉雪白,盖着葱姜蒜,再淋上一层特意调的酱汁,鲜美无比。
果然比昨天清淡了不少。
林涧夹起一块鱼肉,面不改色:“好难吃。”
医生吃得脸都埋在碗里:“嗯嗯嗯,说的对,这鱼刺这么多,让人怎么吃?是不是想卡死我们?”
第三天,医生端出一碗鸡汤。
鸡肉金黄诱人,汤汁浓郁,没放盐,倒是加了不少药材。
清香混着肉香,飘满了整个客厅。
林涧放下碗,终于大发慈悲,给了一个正面评价:“还行。”
医生斯哈斯哈:“嗯嗯嗯,汤这么烫,是想……嗯?嗯?!还行?!”
林涧颔首:“你点的外卖,厨师手艺不错。”
医生:“????”
窗外,谢岫白单膝曲起,坐在阳台上,一条腿悬在半空,姿态舒展,全然不管自己脚下就是百米高空。
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他笑了一声,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怎么这么记仇。”
他说了两句难吃,林涧就还他两句。
“哥哥是记仇精。”他小声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明亮温暖的室内,手一撑,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风吹起他的头发,百米距离转瞬而至,落地的刹那,谢岫白消失在空气里。
下一秒,德里森军事学院林荫道上,树丛投下阴影,一道人影从阴影中走出,面容暴露在路灯之下。
眼眸弯弯,灿若星辰。
“咦,谢岫白?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有夜跑的同学路过,认出了校草。
“去给男朋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