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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还不知?道他的好友已经故态复萌,从一个冷铁般的男人重新变回?了懒鬼,还在飞往首都星的飞行器上,绞尽脑汁思考着见了面要怎么缓解尴尬。
林涧睡得半梦半醒,脸上忽然贴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一张憨态可?掬的大脸和他面贴着面。
“……”林涧啪地按开灯,坐起身,“这是……什么东西??”
谢岫白跪坐在床边,捏着棕熊软绵绵的大爪子递到他面前:“棕熊啊,你弟弟要抱着睡觉,我给他买了一个。”
“那这个……?”
“这个是你的。”
两米高?的棕熊站起来能有半个屋子高?,软绵绵倒在地上,直接把床到飘窗的一段距离全?部填满,索性地上铺了地毯,也不怕脏。
林涧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低头看着棕熊一成不变的憨态笑容。
“怎么?不喜欢吗?”谢岫白放下?熊爪子,改去抱他。
“虽然我是……有点小心眼,”林涧斟酌着用词,慢吞吞地说,“但也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要计较一个公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
“你不是小孩子我是啊。”谢岫白平静而温和地看着他,眼里微微闪动着一点莹润温暖的亮光,故意打趣道,“怎么,两百五十多个月的大龄宝宝不配拥有一个熊宝宝抱着睡觉吗?”
“……”
谢岫白环上他的腰,认认真真地说:“而且我觉得……你其实也能用上它。”
他这语气?实在不能归类为纯洁,林涧脑子里一瞬间串过无数场景,警觉地:“我不觉得。”
“我觉得你能。”
林涧冷静地说:“你确定?要在你的熊宝宝面前做这么龌龊流氓的事情吗?你看看它纯洁的大眼睛……”
话音未落,熊宝宝纯洁的大眼睛被?蒙上了。
用衣服蒙的。
谢岫白半坐在林涧身后,一颗一颗从下?而上地解开他的扣子,用手?指勾着领口脱下?他昨晚亲手?穿上去的衣服,动作轻柔到极致,好像手?下?是什么易碎的水晶摆件。
床头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橘光,手?下?的肌肤白腻柔滑得像是什么上好玉石。
林涧闭上眼,眼睫细微地发着抖,好像蝴蝶垂落的轻薄羽翼:“窗帘。”
谢岫白弯起眼:“关?了。”
林涧攥紧的手?指松开,离开被?身后的人抓在手?里,连蜷曲的指节都被?迫舒展,收拢的掌心分毫不离地贴在对方滚烫的掌心里。
“……你知?道吗?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出?了一场车祸,”谢岫白亲吻他汗湿的鬓角,忽然开口,嗓音轻柔,仿佛在说什么有趣的往事。
“是韩家分支动的手?,当时我去调查分家的一起贪腐案,查出?来他们就彻底完了,他们急得发疯,在半路上对我动手?。”
林涧从耳廓到锁骨沁出?一层薄汗,转头看他时眼角都晕着红。
谢岫白低头望着他,抽手?抹过他眼角,指腹满是湿意,笑了一下?。
“其实挺老套的,盘山路下?坡路段,刹车坏了,前有追兵后有拦截,听着挺危险的,其实要跑也很容易,可?惜当时车上不只有我,斐也在,我要是走了他就死定?了。”
“本来不想管他死活的,”谢岫白扶着他肩膀,下?巴垫在上面,语调悠悠,“但谁让你把我托付给他了呢?”
林涧眉心攒起,猛地颤抖了一下?。
被?子凌乱地堆在一起,昏暗中?只能看见一只细长的手?被?紧紧按在上面,被?子柔软如云,交叠的两只手?深深陷在里面。
“……只能勉为其难地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