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忙。”
“妈妈要工作。”
“你要懂事。”
“别胡闹。”
……
他们总有千百种理?由。
不?爱吗?
爱,当?然爱。
这是他们的长子,满怀期待的出生?,寄托了他们无?数的期望。
他们从?来没有虐待他,没有无?故打骂他,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这还不?是爱吗?
可这是爱吗?
他们绑住林涧的手,蒙住他的嘴,冻死住他一颗满怀期待的心,试图把他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要他沉静稳重,要他铜皮铁骨。
做一个人人称羡的模范。
又要他活泼好动,热情开朗,圆滑世故。
能在父母怀里撒娇卖痴。
他做不?到,便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另一个身上,把他当?成替代品,就好像自己从?未犯错。
是啊,你的小儿子多好。
如你所愿,活泼好动,热情开朗,机灵聪明?,对你亲近有加。
所有遗憾得到弥补。
可是,被你做成艺术品的长子呢?
他甚至不?能为自己分辨一句,脆弱的话语一旦出口,就会变成小气和对弟弟的嫉妒。
谢岫白想到一个词。
有苦难言。
“所以我说林誉其?实很喜欢林涧啊,都喜欢到把小儿子当?替身了,偏偏还是低不?下头?,”斐摊开手,“他低不?下头?,就想让自己的孩子低头?。”
斐眉眼精致,圣洁如天使降临,然而天使的眼里却溢满了讥讽。
“真是太天真了。”他轻声?说。“他居然想让林涧跪着去乞求他的爱。”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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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一边擦头发?, 一边靠着床头看书。
他平时空闲时间?不多,看书的时候就更偏向于实用性和功利性。
然而?,就这样坐了十来分钟, 膝头的书一页没翻,擦头发?的手也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在机械地动作,林涧心不在焉地瞟了眼床头的闹钟。
马上就到十点半了。
谢岫白还没回来。
他干脆合上书,把放在书架上的兔笼打?开, 摸了会儿兔子柔软顺滑的皮毛,觉得心静下来了,又重新?回到床边接着?看书。
谢岫白第一次从正门进, 颇觉新?奇, 跟第一次来一样四处打?量。
他绕过书架, 就见林涧姿态松散地倚窗而?坐, 远远看了一会儿,凑上去从背后抱着?他。
“这么晚?”林涧擦头发?的手停下,“你小心别被我头发?弄湿。”
谢岫白跟个大型犬一样黏黏糊糊地贴着?他, 暖烘烘地贴了几分钟, 抬起头,“我帮你擦。”
林涧无所谓这种小事,把毛巾递给他。
“今天给修焠买了个生日礼物, 一个装饰品, 他自己选的。”柔软的毛巾盖在头顶,碎发?和毛巾不时遮住视野, 林涧干脆把书放在一边, 仰起头。
“买的什么?”谢岫白用手指摸了下半干的发?丝, 然后接着?擦。
“奥特曼?”
谢岫白嗤笑:“幼稚。”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一盏落地台灯亮在床边, 散发?出暖黄朦胧的光。
“嗯,”林涧道,“毕竟还小。”
谢岫白感觉擦的差不多了,放下毛巾,状似随意地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其实我……”
“怕你不高?兴。”
谢岫白半跪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