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从前我母亲很喜欢看一场舞台剧,我陪她去看过一次,那个舞台剧讲的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和一个木匠小男孩的故事,小女孩和小男孩在冬天开始的时候相遇,在大雪里?相爱,互相依偎着度过了整个寒冬,但是在春天决定分手?……因为女孩生了病要死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她捡到了昏在路边的小男孩,那时的男孩高烧快死了,善良的姑娘把唯一的棉衣给了他,等?他病好她又病倒下去,男孩出去给别人做木活换钱给她看病,但是没有钱不够,女孩家里?还有重?病的母亲等?着要钱买药,所以他不在的时候,她穿上?棉衣继续出门卖花,最后越病越重?,她以为春天来了病就会好……她已经这样过了许多个冬天,以为这次也一样,但这一次她没能好起来。”
“她告诉男孩她要回去结婚了,男孩很伤心但还是放她离开,结局的时候男孩找到了新的爱人,拉着新的女孩的手?路过一片向日葵花田,对女孩说我对你?的爱就像向日葵爱太阳,而?花田下埋着上?一个女孩的骨灰。”
“这个故事其实很俗套,我不知道这个结局是好还是不好,但我不喜欢它,好像从故事开始的时候两个主人公就注定了会分离,整个故事只是为了最终分别的那一刻。”
谢岫白听懂了什么,有点不安。
林涧这话说的太无力了,就像是觉得他们也没有未来……
林涧说:“其实我也讨厌分离的结局,我不害怕过程有多难,但是我害怕注定好的悲剧。只是我不想就这样算了。”
“不想这样?”谢岫白慢慢地?重?复,“那你?想怎么样?”
“所以我觉得,”林涧看着他,“无论怎样,还是要把这些?事告诉你?。”
“如果有一天我们结束这段关系,至少也是因为不再喜欢了,而?不是因为误会。”
谢岫白悬着的心慢慢落下,忍着情绪把头埋在他脸侧,“我发?现?你?真的很过分,说好的高考之后就答应我的告白,结果你?不等?我高考完就跑了,好不容易把你?抓回来,你?又开始计划着要怎么和我分手?。”
谢岫白开始耍赖,“我不管,你?说你?喜欢我的,我听到了,你?不能反悔!”
“不反悔,反悔我就不说了。”林涧反手?握住他的手?。
谢岫白看着他手?背上?的纹身,“这个呢?”
“我加入特种部队的时候,队长告诉我特种部队的人会选择一种鸟作为自己的标志,然?后做成装饰带在身上?,很少有人做成纹身,因为害怕被别人认出来记住然?后报复,所以大家出任务到时候都很谨慎,只会在基地?里?戴一戴,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把它纹在手?上?的。”
“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个戒指吗?”
“我想那应该不算求婚,所以我没有把它戴在手?上?,但我喜欢这里?留下它的痕迹。”
第 73 章
天?还?没亮, 林涧起床换衣服。
谢岫白一手撑着头,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半睁着眼, 透过书架格子去看他。
深棕色书架上满满当当堆着书,高低错落,只有上方不到一掌宽的空间是空的,林涧的身影就只存在于这不到一掌的空间内。
“你要睡会儿吗?我让他们不要上来打扰你。”
林涧转过书架, 雪白的衬衫笔挺,扣子一路扣到顶。
干净的军装外套挂在床的另一旁,谢岫白伸手拿起来, 抖开打量片刻, 坐起身, 自然而然把外套披在他肩膀上。
林涧愣了一瞬, 伸手配合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