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讨了个没趣,“照顾好自己。”
“等等。”
时寻秋深吸了一口气,单薄的胸膛起伏得异常剧烈,他在商泽挂断电话的前一秒,终于开口,“我想知道,昨晚的问题…”
“答案是什么?”
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已经是向对方双手奉上自己的尊严,卑微到了极致的挽留。
虽然时寻秋心底已经隐约知道了答案:商泽在睡完他之后就急急离开,商泽宁愿在总台拨打房间的电话也不愿再联系他,商泽所谓的摆平时言,也…
不过是为了支付睡他的“报酬”。
可时寻秋仍不死心。
他撞了南墙,却还要继续向前冲,直到被撞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痛得狠了,大概才会放手。
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商泽。
可不出时寻秋所料,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还是传来了商泽的拒绝。
“我以为,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其实…”
理智,冷漠,而绝情。
简简单单几个字,便将他们几年的感情全部抹去。
时寻秋不敢再听下去,浑浑噩噩地挂断了电话。
他是个男人。
不应该再去哭哭啼啼地哀求和好,也不应该责怪商泽一时冲动和他做了,说到底,相爱这种事,只要有一方先撤退,就不再成立了。
可是,哪怕理智已经说服了自己,旧日的情感却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拉他直坠而下,根本无所遁逃。
时寻秋仰躺在床上,静静阖上双眼。
被下的身体依旧在发着烫,而昨夜被商泽吻-咬过的耳骨则通红了一片,灼得生疼。
时寻秋费力地抬臂,摸了摸自己的耳侧,好像是被商泽动-情之下咬得重了,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浅疤。
时寻秋自虐似的,用指甲盖掐了掐那道疤痕,直到痛意盖过了心口处蔓延而上的绞痛,时寻秋才终于松手,但下一刻,紧闭的眼角,却毫无征兆地落下两行眼泪。
*
时言要告时寻秋的这事,确实被商泽处理好了。时寻秋出金云酒店时,张端主动找到他,说时言已经取消了投诉,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还主动将剩下的工资结给了时寻秋。
一共四千多块钱,虽然不算少,但还是远远不够凑齐手术的费用,而经过这件事,时寻秋也不可能再留在金云酒店了,他还是要另想办法挣钱。
时寻秋用一部分钱囤了常用的药,另一部分钱则存了起来,用来支付后续的房租和生活费。
除此之外,时寻秋取了三百块钱,买了绘画用的纸笔,还去蛋糕店给自己预订了一块简单的奶油蛋糕,下月去取。
下月是他的生日。
虽然没有人会记得,但时寻秋还是想给自己过一个生日。
订完生日蛋糕后,天上原本飘着的毛毛细雨开始转大,时寻秋这几天忙着奔波找工作,忘了拿伞,只好躲在店檐下避雨,怔怔望向雨水飞溅的地面,一时间,有些看不清迷蒙的前路。
“喂,小时,是你呀!”
一道身影从雨雾中匆匆穿过,来人显然也是过来避雨的,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却在看到时寻秋后,眼睛一亮,“真巧!我正要去工地,哪知骑车刚到半路就下了这么大的雨,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要是耽误了时间工头又要扣钱。”
杨大锐不高兴地嘟囔。
时寻秋看了眼杨大锐停在路边的自行车,点了点头,算是回话。
杨大锐比时寻秋大个几岁,就住在时寻秋出租房的隔壁,两人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