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画完那幅月亮后他的?心境就一直久久不能平息,虽然找了颜清分享,也跟他聊了很多,但实际上?他心中却更想这幅画被另外一个人看到,并?且等了那个人许久。
只?是直到入睡前,都?一直没等到他回来罢了。
迟雪洱想,他从早上?一睁开眼就down到不行的?情绪,或许跟这件事也并?不是全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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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碎碎念时,已经来到了画室前,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可印象中他昨晚离开前明明是将门?好好关上?的?。
难不成是宋叔让人过来打扫了,迟雪洱微皱着眉,并?没有多想,抬手去推门?。
木门?无声被推开,阴天的?弱光同样笼罩着偌大的?画室,背景墙是雨后水洗过天空的?湛蓝,拢着白纱的?大落地窗下架着他昨晚没有收起来的?画框。
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立在画架前,逆着光,高大挺拔。
迟雪洱看着这一幕,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他完全不知道陆熵会在这里,怔愣间?,陆熵似乎听到了后面的?动静,转过身看向他。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忽然一阵风吹起落地窗的?白色纱幔,轻盈舒展,短暂阻隔他们的?目光。
等风停下,纱幔徐徐垂落,陆熵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缓步走到他身边。
“刚醒?”
迟雪洱还有点呆,闻言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随即又觉得这样也太傻了,抿抿唇,小声说?:“早就起了。”
陆熵垂眸:“那还不穿鞋?”
迟雪洱愣愣,忙低头往下看,他还穿着棉质睡衣,裤脚宽松垂落,露出一截脚踝,脚面窄窄小小的?,踩在暖褐色的?地板上?,白得仿佛能透出光来。
他竟然这个模样就跑出来了,看来早上?醒来果然不能胡思乱想,鞋子没穿竟然都?没有一点感觉。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陆熵要在卧室铺羊绒地毯,那么厚实柔软,光脚踩上?去的?触感特别?好,有时候迟雪洱还会故意不穿鞋在上?面走动,早上?那会他就是因为?早就习以为?常,再加上?思绪混乱,才会在离开卧室后都?没察觉到异样。
但这事又不能跟陆熵细说?,迟雪洱尴尬,脚趾在地板上?抓紧:“我,我只?是过来随便看下,马上?就回去穿了。”
陆熵盯着他的?脚看了会,轻皱眉:“容易着凉。”
迟雪洱正心虚着,也没接着他的?话,反问道:“你?怎么一大早回来了,还在我的?画室里。”
陆熵经常加班整夜不归,但他在公司有休整的?地方,休息室布置得比五星酒店还高级舒适,所以根本不需要隔天清晨就回来。
陆熵“嗯”一声,嗓子带了点沙哑:“一整晚没睡,不回来看看心里不踏实。”
“什?么?”迟雪洱不明白:“不踏实什?么?”
陆熵瞥了他一眼,见他仰着小脸,漂亮的?眼睛含着光,皮肤剔透白皙,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他的?眼神也不禁柔和:“刚才在楼下听宋叔说?你?昨晚画了很久的?画,画完心情还不错,我有点好奇,所以先来看看你?画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提,迟雪洱才想起来自己初衷也是过来看画的?,不等感叹巧合,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
“你?已经看过画了!”
反应过于大了,可是此刻他却来不及遮掩,满脑子都?是“被陆熵看到了,怎么办!”
明明昨晚他是很想让陆熵看的?,可那已经是昨晚的?想法,后来他给画提名后,就已经改变念头,不太想让陆熵看到了。
与其说?不想,不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