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从刚才被摸戒指时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一直没?感觉到异样或是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陆熵体温高,手?掌也宽大?,将他冰凉的手?指完全紧密包裹时,让他不自觉地想要贪恋这份暖烘烘的热意。

压抑着内心的惊讶,他又小心翼翼朝旁边瞄了一眼,陆熵已经闭目在休息,车窗外光影浮动?,映得他侧脸忽明忽灭,形状漂亮的眉骨被阴影切割得愈发深邃。

这张脸的确有吸引人?的强力资本,意识到自己对着陆熵无意识地痴看,迟雪洱忙慌乱移开眼,视线飘忽着落在另一侧的车窗外,脸颊微微冒着热意。

之后果然如?陆熵所说,车子又开了近半个?点,才远远看到盘山公路上?的别墅一角。

真正到家时,迟雪洱几乎已经饿到两眼发虚,连坐姿也端正不得,几乎半个?身子都歪在陆熵肩膀上?。

“下车了。”

陆熵看着他好像血色又淡了一些?的小脸,嘴唇也粉白粉白的,犹豫了几秒,又轻声问:“要我抱吗?”

迟雪洱闻言撩起?眼皮,视野中映出陆熵没?有表情的脸。

“不用?了。”他缓了会,强撑着坐起?来,白细的手?指抓着座椅上?的柔软皮革,微微发抖。

陆熵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林修也刚好把迟雪洱那边的车门打开。

迟雪洱用?很轻的语调对他说了声“谢谢”,扶着车门下了车。

一直在车中封闭的空间坐着还不觉得,出来才发现外面依然是艳阳天?,光线雪亮刺眼,迟雪洱抬手?挡在额头上?,却没?料到脚踩下去?的瞬间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什么支撑物,眼前却蓦然一片爆盲,两眼发黑,完全失去?了视力。

倒下去?时依稀听到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陆熵跟林修说了什么,然后便是林修惊讶的呼声。

迟雪洱摔在了地上?,还是膝盖先打软跪下去?的姿势,坚的鹅卵石硌得骨头生疼,他却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脸颊惨白如?纸,还在疯狂冒着冷汗,恶心和反胃感一起?往外涌,眼角都被逼出了生理泪水。

好在很快他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扶住他,把他一下抱起?来。

从气味来分辨,应该是陆熵。

迟雪洱已经彻底连睁眼确认的力气都没?有了,手?指紧紧揪着抱着他的人?身上?的衣服,没?几秒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这一下晕了多久,恢复意识睁开眼睛时,他人?已经躺在了二楼陆熵的卧室,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薄毯。

“醒了。”耳畔响起?熟悉的低沉声线,陆熵伸手?抚一下他身侧的毯子:“头还晕吗?还恶不恶心。”

视线里的东西还有些?轻微的晃动?,迟雪洱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半掀起?眼皮看向坐在床边的陆熵。

他背后就是窗户,树梢缝隙透进束束光线,在他笔挺宽阔的肩背周围笼着一层光圈,朦朦胧胧的。

“是低血糖吗?”迟雪洱声音微弱,嘴唇依然是很淡的粉白色。

陆熵静静望着他,没?有表情的模样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已经给?你?补充了糖分,再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就会好受些?了。”

迟雪洱睫毛颤颤:“谢谢。”

陆熵沉默须臾,继续说:“膝盖还疼吗,虽然磕得不算严重,但你?皮肤细,破皮流了血,已经上?药包扎好了。”

膝盖?被他这么一说,迟雪洱才想起?他下车昏倒前的确是直直跪在了鹅卵石上?,只是当时恶心感太重,其他的也根本顾不得,现在睡了一觉后已经恢复不少,但仔细感觉还是有一点热辣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