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全都出去了,卧室里才重新?恢复平静。

陆熵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苍白虚弱的小家?伙,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才能证明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陆熵轻舒口气,小心托住他瘦削的手腕,慢慢将额头?抵在上面。

看护等待的陆熵虽然不好过,但?昏睡中?的迟雪洱也并没有比他好上几分。

他在做一个很凄惨的梦,梦中?有陆熵,许安言,三个人凑到?一起?,把他能想象到?的狗血剧情一字不落地上演了一遍。

虽然他早在跟陆熵签订协议时,就已经预想好了这个男人会因为日?后白月光的出现将他抛之不顾,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却完全做不到?一开始预设好的潇洒走人。

在梦里,陆熵跟他说分手的那天甚至还是大雨滂沱,他他为了维护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可怜自尊心,还拒绝了陆熵让人送他的建议,拎着行李箱走在雨里,一回头?就看到?了陆熵搂着许安言亲热的画面。

许安言抱着陆熵的脖子,冲他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狡黠冷笑。

迟雪洱觉得自己好像个傻逼,一气之下?就倒在了雨地里,没想到?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原来的书外世界。

他开心到?差点在梦里跳起?来,因为过于激动和兴奋,一下?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闭上眼睛再睁开,却还是同样的画面。

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梦而已,迟雪洱胸口的那份狂喜慢慢减弱,巨大的失落感?让他目光黯淡下?来,鼻头?也开始酸涩。

“洱洱。”

迟雪洱转过头?,看到?陆熵一脸关切欣喜地看着他,梦里未尽的情感?延续到?现实中?,突然对这张脸产生了一些怨怼。

陆熵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沉浸在他醒来的喜悦中?,手在他额头?和脖颈间轻探,确认他的体温是否已经恢复正常。

迟雪洱本来还想忍着不搭理他,可被他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又不禁犯了心软的毛病,撇过脸,心里却止不住的委屈。

陆熵一会察看他手背上吊针留下?的针眼,一会又去摸他的头?发,短短的两三分钟里,就碰过了所有他能碰的地方?,好像怎么都摸不够一样。

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对眼前人的珍惜和呵护。??

迟雪洱不是没有感?知能力的木头?,他自然也能察觉到?陆熵此刻纯粹的关切,所以内心才愈发纠结,终于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微红着眼眶看向他。

陆熵握着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他脸颊上轻抚,嗓音像他的目光一样温柔:“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