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甜腻的东西,你也真吃得下去。”

小周道:“只当药吃就是了。”

朱炎明笑道:“真正是个没福气的人,二十两银子一两的燕窝,却被你拿来当药吃。”

忽尔一时兴起,把锦被往旁边推了推,坐在了床上:“朕来喂你。”

小周也微微吃了一惊,朱炎明待他,罕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不打不骂已算难得,突然间这样殷勤,却也不知为的是那般:“怎敢劳动皇上。”

朱炎明微笑道:“你我之间,还生分些什么?”

小周震了一震,更觉得那燕窝粥厌腻难挨,然而汤匙送到唇边,却又不敢不吃。

朱炎明仿佛也见不得他委屈,笑着揽了他道:“却当真是吃药了。”

只一手便将他抱到了怀里,含了一口白粥,强行捏开了他的嘴。小周哪料到他在人前也敢这样放肆,呜咽着想挣脱他,却猛觉唇角一痛,竟被他硬生的掐出血来。小周也不敢再退缩,由着他性子胡闹,衣服半褪到腰间,小周难堪以及,目光搭上跪伏在门前的严安,心中顿时霍然一亮,这一番做作,竟都是做给他看的!

小周心头一寒,越发的乖顺起来了。朱炎明本有几分戏弄他的意思,这一来二去,竟弄出了真火来。小周对床笫间的事一向只觉苦楚,不由得便显出了几分畏怯。

偏生朱炎明爱的就是这调调――硬要把他平静淡漠的脸上,逼出许多喜怒哀乐的情绪来。所以他越哭他越是开心,只恨不能夜夜把他绑在床上,只为要看他哭个够。

严安一直垂着头,这时却砰的一声,重重的把头撞在了地上。朱炎明猛的回过头,狠狠瞪他一眼道:“还不快滚!”

严安跌跌撞撞的出了门,走不了几步,听得小周极为压抑的一声低呼,刚牙猛咬,唇齿间顿觉一股血腥气。

他本想躲的远远的,却终究又放不下心,站在墙外,偶尔小周细吟一声,便将额头狠狠撞向围栏,终于听得屋里没了声息,额头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许久之后,他方才缓缓进到屋里,见小周一人蜷缩在床上,他本就生的单薄,四肢蜷将起来,越发要像个小孩子。

严安喉头一阵哽咽,猛的扑到床前抱住了他的腿道:“少爷,这官我们也不做了,便是回乡下种地,也不受他这番鸟气!”

小周静了许久,才幽幽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倒要逃到哪里去呢?”

严安愤然道:“总有他寻不到的角落!”

小周淡淡道:“便是没有他,还要有别人,我又何苦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