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她像是盈盈的春水,而现在的她平静的好像是一潭深潭,令顾书屿这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都有些摸不清她心中所想。
“你过得还好吗?”顾书屿将这句话掂了掂,问得有些小心。
他有听说过周围的一些狐朋狗友说起过他,也在长夜之中听好友在呻吟之中喊出她的名字,但或许是因为愧疚,他始终不敢去面对她。
“我过得蛮好的。”
听到顾书屿的问话,她突然笑了下,像是那滩深潭被石子惊扰,在水面上泛起了一阵涟漪,令顾书屿都忍不住愣了一瞬。
“我上个月已经和未婚夫订婚了。”她避开顾书屿探究的视线:“等下次学长有空,来我店里拿请柬吧。”
“啊,好的。”顾书屿被这个消息砸得有些说不出话,他胡乱地说了几句恭喜,眼睛却下意识地瞄向病房的区域。
宋知念没有接顾书屿的祝福,转而看似随意地问道:“学长怎么在这里?”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这家医院有顾家的股份在里面,估计现在连她母亲是什么病情,顾书屿应该都知道了。
“我过来看一个朋”顾书屿想起了什么,愣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词:“亲戚。”
是亲戚啊。
宋知念点了点头。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怎么会因为一个称呼就觉得是他。
两人一时有些没话说。
他们之间的能够认识,完全都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而现在,两人之间的尴尬,也是因为那个人。
顾书屿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宋学妹,是我对不起你。”
“当年,你和傅瑾承……”
傅瑾承。
宋知念一时有些恍惚,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久到,她以为自己快忘却了。
她曾经将这个名字喊出来七八个调子,也曾经用唇齿将这几个字混着泪翻来覆去的碾碎。
那些刻意的伪装轻而易举地就被一个名字击垮。
宋知念知道,顾书屿应该是在向她道歉,因为当年是他代表傅瑾承和她分手的,她也想说没关系她已经不在意了,但她甚至都有些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幸好,护士的话打断了他们。
这一批理疗的人已经结束,护士正在一个个报名字喊家属。
宋知念合上眼定了定神,再抬眼时,她的眼中已是一片镇定。
她指了指顾书屿身后的显示屏,道:“学长,不好意思,我母亲的理疗结束了,我先回家了。”
“好。”
顾书屿甚至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只能看着宋知念从他身后快步上前扶住从理疗室里出来的母亲,远远地冲他点了点头。
算是道别。
直到看到电梯合拢,顾书屿这才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他像是认命般的走到vip病房区域,穿过两扇玻璃门,进入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之中。
推开门,里面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厚重的遮光帘被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只有沿着地板的缝隙之中能够透露出一丝亮光。
“傅瑾承,你又不开灯!”顾书屿抱怨道:“你又不是吸血鬼,天天待在黑暗里干什么?”
病房之内一片安静。
好在顾书屿已经对这间病房非常熟悉,他摸着黑自顾自地开了灯,径直绕过外套间的沙发桌椅,走到了内间。
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沙发冰箱等一系列居家的生活家具,而内间,却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病床。
病床的一边摆放着监护仪,五颜六色的线条和数字还在上面浮动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