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飞快地跳动，热汗如透明的珍珠般凝固在他的皮肤上，他紧咬下唇，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哀求道：“我、我对女人根本立不起来，我只对你有反应，江总，求您……”

“你！”江之衡瞳孔震颤，旋即冷笑一声，用力捏住秦凡的下巴，“朋友，你在耍我玩儿吗？”

秦凡疯狂摇头。

江之衡目光锐利，像是一把利剑，要直直地刺入秦凡的心脏。

江之衡讥嘲道：“你说你对女人立不起来，那你以前为什么要否认自己是男同的事实？又为什么要跟南宫若雪订婚？”

“不是的……我以前只是没有察觉到……直到遇见了江总，才确定了自己的状况……”秦凡艰难地回复着，声音里夹带着一丝近乎呜咽的哭腔。

江之衡的手指收了力道。

他状似无力地将背部倚靠在墙壁上，垂下眼睑，长睫在漆黑的眼珠前落下一层阴影，秦凡只能在其中看到割裂的自己。

“吃了药，也只能对我有反应？”江之衡声音喑哑，缠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秦凡点头如捣蒜。

其实他也不想的，可是，他的命或许就是这样吧。

凑巧遇见江之衡，身体先选择了江之衡，最后……灵魂也喜欢上了江之衡。

空气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你知不知道，现阶段你的情况一旦被揭穿，你会没命的。”江之衡双手环抱，俯视着狼狈的秦凡，语气中不带一丝怜悯，“你这回闯的祸太大，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出手救你。”

秦凡虚弱地说：“抱歉，江总，直到南宫家主死亡那天，我才知道南宫家的实际背景……我也想跟南宫若雪分手，回头过以前的日子，可是已经晚了啊，我现在只能尽量拖延结婚的日子。”

江之衡挑了挑眉，从喉咙里挤出一抹愉悦的吁气声。

“哈啊……”

南宫若雪真是帮了大忙啊。

但凡她的家世背景不是那么黑恶，但凡秦凡受到的威胁不够强大，他都得在性取向的问题上纠结很久。

这是每个钢铁直男的通病，死都不承认自己会真的爱上一个男的，最多只是好兄弟之间互相耍耍。

当然了，要是不和男的在一起真的会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凡就是这种“另当别论”的情况。

生存的重压、身体的反应、精神的寄托……种种因素下，秦凡对江之衡的爱意持续暴涨。

世界啊世界，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之衡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在秦凡小麦色的肌肉线条上划过，激起后者一阵野兽般凶狠的抽气声。

“秦凡，你可真是个自私至极的人，明知道私底下跟我见面的事情被发现后会连带着害死我，可你依然这么做了……”

江之衡面上虽然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像是一抹虚假的幽灵。

“不、不是的！”秦凡慌里慌张地道，“我的手机被监视了，我最近都忍住没跟你联络，这次出手我是有提前准备的，我保证不会被发现的，我……”

还没说完，江之衡的手指便抵在了他的唇前，皮肤表面还残留着一丝他的余温，可是更内部的血肉却是带着寒意的。

“你看，你说漏嘴了。”

江之衡无声地勾起嘴角，眼底带着浓浓的失望：“你以为的算计无疑，实际上漏洞百出，只有我们彻底断联，我才是最安全的，你也知道这点，不是么？”

这番撇清关系的冷酷话语，让秦凡始料未及，不知所措。

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江之衡会甩开自己。

他就这么自大、任性、狂妄的将对方当成是救命稻草，却没问过对方愿不愿意做他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