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轮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从灵魂深处迸发而来的陌生憋胀感令他脚趾蜷缩，涕泗横流。

肠胃绞在一起，程轮如濒死的动物般发出一丝细弱悲鸣。

好诡异！好可怕！好恶心！

内脏要碎掉了！他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程轮。”江之衡用手掌抱住了程轮的脸，“你看着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别怕，事已至此，我们互相配合吧。”

江之衡沉静的眼眸让程轮从混乱的情绪里找回了一丝镇定。

他委屈又无力地“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魔刀中抽离，然后又主动咬上一口。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个回合后，程轮的好兄弟竟再度抬起了头。

原来，他的内府里竟然藏着一个隐秘的开关，这个开关现在已经开启了，他从这段交流中不再只是感到折磨，还悲哀又幸运地找到了快乐。

“唔、程轮……”江之衡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动情的意味，“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程轮最软弱的某个点，他的好兄弟张口便吐出了一大串流星，霎时便劈头盖脸地点缀了江之衡。

直到事情做绝，程轮才陡然回神，胡乱用手抹去了江之衡脸上的脏污，羞愧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

江之衡闭了闭眼睛，好似一时半会儿也被冲击得无法言语，直到觉察到自己脸上被越抹越脏，他才抬起手，握住了程轮的手腕。

“我不怪你。”

恶魔凑上前，用长长的青黑色指甲戳了戳程轮的脸，一不小心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哈哈哈哈，程轮，我刚刚是怎么说的？你还是做了如我所料的卑劣之事！”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程轮紧咬牙关，不再动摇身躯，而是憎恨地看向了恶魔。

愤怒也是一种精神力量，甚至可以短暂地战胜恐惧。

如果他的眼神能变成刀子，那么恶魔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哦？看来你活力满满呢。”恶魔似乎被程轮不屈的品质所激怒，掐住了他的脖子，“既然你已经做了该做的事，那么我就是时候要吞噬江之衡的灵魂了，哈哈哈~”

“等一下！”程轮心中一慌，忙声道，“刚刚结束的是我，江之衡还没有结束！这样一来，我又怎么算玷污了他的纯洁？”

恶魔歪了歪头，只有眼白的眼睛里带着思忖：“噢~那你说你想要怎么做？具体的。”

“我……”程轮犹豫了几秒，直到恶魔的眼神再度变得不耐，才提议道，“必须到他也出来为止！就，从那里出来……”

说到后面，程轮实在说不下去了。

恶魔眯起眼睛，抬起程轮的下巴：“连话都说不明白，干脆让我把嘴缝上好了。”

程轮掐着自己的衣服，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见不得程轮受到欺负，江之衡冷声道：“恶魔，既然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逼程轮把话说明白？他的自尊，不是你的美食吗？你很喜欢将自己的美食踩在脚底碾一下？果然是低贱的畜生，连爱好都如此上不得台面。”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一看到你这张义正言辞的嘴，我就想撕下来尝尝是什么味道！”恶魔松开了程轮，伸手在江之衡的嘴角扯了一下，泛着寒光的尖利指甲一下就划开了江之衡的嘴角。

如神祇般英俊绝伦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瑕疵，江之衡冷眼相看，展现了即便坠入尘埃依旧傲然的风骨。

恶魔面部抽搐了一下，这并非是出于江之衡对它近乎绝对的控制，而是它真的受不了了！

啧，装的真漂亮！为了得到一个人类玩这么多花招，何必呢？直接暴力夺取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