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他似乎很久没有露出过笑容了,以至于并不习惯去笑,那一排尖锐的鲨鱼齿寒光四溢,看上去咬合力十足,足以令小孩夜啼。
偏偏江之衡用指尖在鲨鱼齿上挠了挠:“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子么,故意做鬼脸是要吓唬谁?”
河伯心中那若隐若现的感情找到了另一个释放口,很快便飘飘而去,如同河底产生的气泡般,向着河面上方的阳光而去,但在抵达水面的那一刻,“啵”的一声,在闪烁的涟漪中消失不见。
用拥抱给予他温暖和救赎的青年,并没有心。
他并非不用心,只是那颗心并不在他的身上。
而他,不幸地对青年产生了超越合作的感情,又幸运地选择了放手。
至少,他能以合作伙伴的身份陪伴对方左右,也很不错了,不是么?
“江之衡……”河伯的眼睛仿佛被注入了一抹光,里面的阴郁死气逸散开来,澄澈而透亮,像是一颗色泽特殊的玻璃石,“既然我想要你,你可以拒绝我,那么你想要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拒绝你?”
他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受到不公正待遇后努力辩驳的孩子,带着即便挨骂也要让对方道歉的天真。
江之衡并不意外河伯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河伯的脖颈上,用脆弱不堪的依恋神态说:“你舍得拒绝我吗?”
河伯闭了闭眼睛,没有回答这个厚颜无耻的问题。
而沉默,在此时便意味着默认与顺从。
是啊,他没办法拒绝江之衡。
归根结底,只在名义上宣扬平等的天平依旧是倾斜的,买卖双方的感情投入并不对等,而他只能默认这种现象的存在,并且心甘情愿地退让。
日后,江之衡又会用类似的态度,迷惑他多少同族呢?
……
三日后。
远方一场雨云,飘来了某位江河仙女的传讯。
“河伯老爷,我的姐姐在城里游玩时醉得不省人事,这必然有人从中作梗,请您速来。”